魔魅公公(完)


                第一章
  在天祈山的山脚下,有个隐密的洞穴,四周杂草横生,十分荒凉。在不甚宽
敞的洞里挤满了十多人,他们全是「鹤剑山庄」遭灭门一劫死里逃生的人。
  鹤剑山庄庄主杜成青,武功高强,独门功夫鹤拳神剑在江湖上更是赫赫有名。
他门下弟子众多,以经营木材、矿产为生,偶尔帮人护镖。由于风评极佳,前来
要求护镖的人越来越多,已成为山庄重要的营生之一。
  杜成青育有一子一女,女儿年前刚满十六便下嫁江南的夏家庄;儿子杜云罗
则在十五年前便送至天山王牧老人门下习艺。
  众人对此十分好奇,凭社成青在武学上的造诣足堪传授自己的独子,为何还
将他送到遥远的天山?
  事实上,杜云罗习武资质奇佳,八岁时便已将鹤拳神剑学得炉火纯青,尽得
其父真传。壮成青不想让他的天资受限,便让他拜在玉牧老人门下,以求得更高
深的武学。
  这一会便是十五载,由于学艺艰辛、路途遥远,这十五年来杜云罗从未返家。
杜夫人几回恩念成疾,杜成青总是安慰道:「别急,等云罗学成后便可返家,你
就别再操心了。」但可悲的是正月十五刚过,大伙还沉浸在年节的欢愉氛围中夜
里突然来了一批大内高手二话不说。见人便杀。杜成青虽奋力抵抗。仍敌不过大
内高手的凶残攻势,命丧黄泉!他临断气前,以仅剩的内力在庭园大石上刻了
「皇室」两字。另一角则沾血写了四个字——发际有痣。
  数天后,由天山返家的杜云罗见到山庄里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立刻怔愣当
场,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景象。他忍泪含恨处理后事,这才发现其中尚有生还者。
他先以内力制住他们伤势。再延医诊治。最后仅救回了十余人。鹤剑山庄全庄共
两百四十六人。最后只剩下十几位伤残者,怎不令他愤慨!
  不仅如此。庄内每个房间还被翻得凌乱不堪,难道对方是为了寻找某样东西
而痛下杀手?可是鹤剑山庄从未与朝廷中人来往。更惶论竟牵扯上皇室?这其中
有许多疑问等着他解决。他定要以血洗血。以慰爹娘在天之灵。不过宫中权贵何
其多要找出发际有痣的人定不容易,再加上戴着官帽若非极亲密之人定难发现。
  「少爷,我们已经找到进宫的门路了,只是——」一名断了左臂的大汉走到
他身边。支支吾吾地开口。
  「只是什么?」杜云罗面无表情的等待下文。
  对方是宫里的太监总管,身分地位颇高,倘若少爷真要进皇宫,得……得扮
成太监啊!「大汉终于说出口。
  「什么?要我表哥当太监,这怎成?」说话的人是杜云罗的表妹林依依。惨
剧发生的那日,她正好外出,因而逃过一劫。
  「依依说得对,我怎能当个不男不女的太监?」杜云罗眉一拧,性感的薄唇
噙着一抹邪笑,好似他正在听一则笑话。
  「少爷您误会了。那位太监说您不用进敬事房,只是当个假太监。」大汉连
忙解释道,声音略显颤抖。
  少爷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可令他打好几下哆嗦!少爷威严的特质与老庄
主如出一辙,即使长年不在庄内,但举手投足间仍有着相似的影子。
  杜云罗双眼微眯,挑高一眉,凝视着他紧张发抖的模样,「张叔,你为我们
杜家鞠躬尽粹,云罗感激不尽。再说鹤剑山庄已沦落至此,你们几位长辈弟兄仍
念及情谊愿帮助我报仇,我不知该如何报答你们,今后与我说话可以放自然些。」
「是。」张穆恭敬的回答。
  杜云罗摇头笑道:「对了,那位太监可靠吗?难道他不怕东窗事发脱不了干
系?」「少爷这事我已查过,那名太监年已七十,宫中的太监大都听他使唤。他
也说了,待你一进宫,他便要告老还乡不再当差。」杜云罗沉吟片刻有些不解的
问:「他既已在宫中待了大半生的岁月,为何要在临老前冒这个险?」他向来谨
慎而且他们势力单薄,不能再出丝毫差错。
  「因黎公公在未入宫之前,曾受过老太爷的救命之恩。」「我爷爷?」「是
的,听说老太爷在黎家困难时曾伸出援手,救了他们一命还留下不少珠宝钱财,
让他们日后衣食无虞。
  杜云罗点点头转头唤道「江誉你回山庄的藏书房看看可有我爷爷留下的手札,
这事得求证。行动得小心点。咱们绝不能再损兵折将了。」「是。」江誉拱手躬
身道。
  待他离去后杜云罗开口道:倘若消息无误,就去告诉黎公公,我会以太监的
身分进宫。「」少爷你一个人进宫危机重重,我们也不能在这几干着急啊「另一
人说话了」如果你遇上麻烦,我们又如何得知?「」是啊表哥你难得回来我也不
想离开你。「林依依初见十五年未见的杜云梦时已是芳心暗许自是不希望他孤身
涉险。
  「对,少爷得考虑清楚,这太冒险了!」一时间众人纷纷开口大都为了杜云
罗的安危着想。他的性命攸关山庄的重建与未来绝不可草率行事。
  「各地放心我会随时以飞鸽传书与各位保持联系,等我找到了真正的罪魁祸
首定求各位协助。
  众人见他一脸坚决的模样心知他是不会改变主意。无不在心里叹息少爷为报
仇雪恨到宫里做太监,即便是个假公公,仍让人忧心啊!
  「那我呢?」林依依娇嗔道。
  「你就暂时跟着张叔吧。等江誉回来,证明我爷爷的确对黎公公有救命之恩,
我便直接进宫。你们可以做些小营生,静候我的消息。」世事多变,此次进宫,
连他也料想不到会遇上一位影响他一生的女子。
               贺硕王府
  贺惜惜坐在窗前,抬头望着夜空中灿烂星辰,心田却涌现一阵悲伤。
  后天她就要到宫里让皇上遴选,,她好怕自己会雀屏中选。她不懂,皇上不
是已经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难道还嫌不够?况且听阿玛说,皇上年近六十,
这样的年纪足以当她爷爷了,她又怎能与他同床共枕心甘情愿共度一生?俗话说
得好,侯门一入深似海,更何况是宫门。如果不幸被选为妃子,或许那雄伟殿堂
便是她孤寂终老的牢笼。
  「唉!」思及此,她幽幽地吸了口气。
  「惜惜,看你房里灯火还亮着,额娘不放心过来看看,怎么又听见你哀声叹
气了」贺福晋自然明白宝贝女儿在忧虑什么,但圣旨已下他们又怎敢违逆?「额
娘对不起,女儿不是故意要让您忧心的。」话一说完她原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终于
滴落双颊。
  贺福晋见了好生心疼。自从惜惜得知这项旨意后便郁郁寡欢,憔悴不少。
  「其实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听你阿玛说,这次选务官总共点了五十多名佳丽
进宫,皇上就只选一位嫔妃,不一定会是你啊!」贺福晋尽力的劝慰着,不忍见
女儿为此伤神。
  「额娘,我真不明白,皇上嫔妃、子嗣众多,年纪也一大把了,为何还要做
这种糟蹋姑娘的事?」贺惜惜气恼道。
  「你这话千万别再说第二次了,这可是对皇上大不敬呀!其实皇上也很烦恼,
虽然他膝下阿哥成群,却没一个成才的。不久之前,皇上请来一位江湖术士为他
批流年,那江湖术士说,皇上必须遴选新妃,此女将产下大清皇朝未来的天子。」
天啊!皇上是一国之君,为何连这种事也信用?说不定那只是江湖郎中的骗术罢
了。「她真是不甘心。难道一个女人的一辈子就因那江湖术士的一句话而毁了?」
在所有王公贵族里,与她感情最好的便是皇上第五个女儿瑜格格,她常告诉她一
些官员可怕的争宠纠纷,所以她对进宫成为嫔妃一事向无好感。可惜瑜格格已在
半年前嫁到颖渌王府,她们也已好些时日不曾联络,不然或许瑜格格会替她出些
主意。
  让贺惜惜不解的是,后妃间的勾心斗角只是为争得皇上的一夜宠幸。与皇上
睡一觉真有那么好吗?「还不是各作各的梦,为这种事争得头破血流值得吗?」
而且如果真如那江湖术士所言,这次遴选进宫的新妃日后所生之子是未来的太子
人选。可以想见,基于女人善妒的心理。此女在后宫的日子必是受尽欺凌。
  她不要过那种日子,不要!
  「惜惜,若你真被选进宫册封为妃,也是咱们贺硕王府的荣耀啊!你只要拿
捏好皇上的性情,拿出对你阿玛撒娇的本领。一旦得到皇上的恩宠。更是无上的
福气。」「不!额娘,皇上不是阿玛,我撒娇不来,更何况他比阿玛还老啊!」
贺惜惜直言无讳。
  天真烂漫是她的优点,直接不矫情也是她吸引人的地方,更别说她张相妍秀
绝尘,是众多贝勒爷,贝子们争相示好的对像。
  「说得也是,皇上的年纪实在大你太多。不过,事情也未到不能转回的地步,
你也不用杞人忧天,早点休息。」贺福晋只能好言相劝,反正事情未到最后。切
仍是未知数。即便当真陶不过,也只得认命了。
  多少百姓人家亟待将女儿送进宫,倘能受到恩宠便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他们富贵人家早已熟稔这种官场与宫中生活
的为难处,能避则避,否则伴君如伴虎。稍有差池使可能遭到打入人冷宫的命运
啊!
  「额娘,我懂。」贺惜惜低垂着脸,心头有抹难言的痛苦,却不得抒发。但
不愿让王爷、福晋伤心,她还是隐忍下来,宁愿自己忧心。
  「对了,遴选那日该穿的正式服装我已经教人替你做好了,明天来额娘房里
试试合不合身、若有不适合的地方还可趁早修改。」虽然女儿不愿参与,但既被
选上就该用心以对,省得让别的王府说闲话,到时侯被冠上「大不敬」之罪,那
可就糟了。
  再说,众多佳丽争奇斗艳必是难免,穿得寒酸反倒引来注目,若因此让皇上
注意到借借的美,那就弄巧成拙了。
  「我无心打扮,随便穿穿就可。」贺惜惜坦言道。
  「不行。贺硕王府的颜面要顾及,而且那天众家格格哪个不是费心打扮、金
装玉衬,你的不在乎反倒会害了你。」贺惜惜想了想,轻叹口气,一那就由额娘
作主吧!「」那你早点歇息,别再胡思乱想了。「贺福晋轻拍了下宝贝女儿的纤
房,才缓步走出房间。
  屋内又陷人静谧,她的心思却无法沉静下来,只能随天意决定她的命运了。
                XX
  一晃眼,杜云罗进宫已经三个月,由于他是由太监总管引荐进宫,身分较一
般新进太监不同。再则他面如冠玉、玉树临风,深得后宫嫔妃们的喜爱。
  在众人口耳相传下,这位仪表不凡的社公公事迹已传追整个后宫,当然也逃
不过皇上的耳朵。
  在一次传令召见下,两人相谈甚欢。皇上十分欣赏口才一流、文采上乘的杜
云罗,很好奇像他如此尔雅出众的男子怎会自愿来皇宫担任太监一职?
  杜罗云回道:「奴才幼时家境还算富裕,念过几年书。但老家因黄河决堤而
冲毁,家人失散。奴才四处流浪,巧遇出宫办事的黎公公,他不仅救了我,还为
我治病疗伤。他老人家提及净身入宫可得一笔不少的赏银,奴才正需要而一笔钱
来找寻失散多年的亲人,所以自愿入宫为太监。」皇上摇摇头,感慨道:「你为
寻亲还真是牺牲不小,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为寻亲生父母,这是不得
已的,奴才并无怨言。
  杜云罗说话有条不紊、不卑不亢,皇上因此更加赏识他,当下便做了决定。
  「朕封你为' 金品公公' ,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朕吧。」「皇上,奴才进宫没
多久,怕服待得不合皇上心意。」杜罗云假意推辞。
  「不碍事。朕命鱼公公教你,凭你的聪明才智一定学得很快。」说完,皇上
哈哈大笑,花白的长须也为之轻颤。
  「感激皇上抬爱,奴才定当全力以赴。」杜云罗低手长揖,低垂的俊脸扬起
一抹诡笑。
  「好,午后要遴选妃子,这件事就交由你全权处理。待一切就绪再唤小春子
来景祥宫通知朕一声。」「奴才这就去办。」杜云罗邪眼一眯,领命退下。
  他才走出金銮殿,太监小善于前来传话,「禀杜公公,各方佳丽已在玉贤楼
等候了。」杜云罗思忖了一会儿,眼里快速地闪了道邪光,沉声道:「皇上刚回
景祥宫休息,让她们再等一会儿吧。你去知会那些佳丽们安静等候,稍安勿躁。
  「喳!小的这就去办。」「等等,我也去瞧瞧吧!」杜云罗有些好奇,想瞧
瞧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竟为了名利,情愿嫁给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头?
  难道这世上除了金钱、地位、权势外,其它全部不重要了吗?
                XX
  玉贤楼内,来自南北各地的佳丽分列两侧,一见风采卓绝的杜云罗踏进楼内,
无不膛大双眼,一脸惊讶的模样。
  杜云罗迈着沉稳的步履,一一欣赏她们的姿容。的确,从各地精挑细选来的
女人果其不同凡响,个个沉鱼落雁、艳如桃李,脸上的笑容妩媚多情,可见想进
宫的心态十分强烈。
  他一个回身,瞧见一个躲在角落低垂秀容的女子。她头压得极低,让他瞧不
清楚容颜,但隐约可感觉到她极不开心。
  她的举止和这里的其它女人大相这庭,不禁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举步走近
她。
  「把头抬起来。」贺惜惜心一惊,骇得全身发颤,小脑袋压得更低。
  「惜格格,杜公公在和您说话啊!」一旁的小善子开口道。
  贺惜惜闻言,这才为难地略抬起螓首。才一扬眸,便对上杜云罗那双邪肆幽
沉的眸子。
  杜云罗心里一震,有片刻陷于惊艳的愕然中。
  天哪!天底下真有美若天仙的女子!她的容色妹丽、桃腮带艳、气质优雅,
他想不出任何句子来形容她的仙姿玉质。
  其它美女与她相较之下完全失了颜色,光芒全被她所掩盖,压根出不了头。
  贺惜惜也是一阵心悸,眼前这名器宇轩昂、卓尔不群的男子,竟会是个公公!
难道宫里的公公都长得这般俊俏?
  可是他为何要以这种「可怕」的眼神看她?蓦然,贺惜惜发觉自己的脸蛋灼
热了起来,整个人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战栗。
  「惜格格?」杜云罗看了眼手中的名单,目光落在最后一个名字上。「你是
贺硕王府的贺惜惜?」贺惜惜不语,只是点点头。
  「你很害羞,老是低着头,不怕被皇上忽略掉而落选吗?」杜云罗向来不是
多话的人,尤其是对女人,但贺惜惜已引起他的好奇与关切。
  突然,他心头有丝忐忑,担心以她的绝色姿容难逃中选命运。
  一个如花娇娘配一个垂老皇帝是幸抑或不幸呢?当那老皇帝临幸她时,又如
何能让她满足?思及那画面,杜云罗心底陡升一股怒火。
  贺惜惜依然惜言如金,不肯多吐露半句话。额娘交代,进宫后谨记少言少错,
否则易沾惹是非。何况这位杜公公一只深幽的黑瞳直盯着她,神色中又略带三分
的邪气,令她无以招架,更加不敢开口。
  「本公公在问你话,难不成你自视甚高,笃定中选,所以目中无人?」他嗤
笑着,突然伸手抬起她的小脸,直直看进她那双满是惊怯含泪的大眼里,诡笑了
两声,又道:「宫中视矩戒多,你这种爱哭的个性是最要不得的,一定会被人欺
负的。」贺惜借睁大杏眸,盈眶的泪水终于坠下。她不懂他为何要告诉她这些?
  「公公,能不能请你帮帮我?」这位俊美的公公应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苦求
他帮忙不知行不行得通?
  「你要我帮你?帮你中选?」杜云罗微扬俊眉,神情变得冷峻,讥嘲地笑问
道。
  「不,不是的。」贺惜借退了一步,直摇着小脑袋。
  「不是?那你的意思是?」「放我走!这里姑娘那么多,少了我一人皇上不
会知道的。求求你,我不想当什么妃子,也不想进这重重防卫如鸟笼的皇宫里生
活。」她压低声音央求道。
  「你说什么?你要走!」他皱起眉洞样以耳语问道。
  她急切地点点头。
  他双唇带笑,「我不过是个公公,没有那份能耐,你就听天由命吧!说不定
皇上根本看不上你。' 」杜云罗虽也不愿见她身陷深宫,但他身负血海深仇,不
能因她而坏了整个计划。相较于鹤剑山庄的深仇大根,她根本如鸿毛般微不足道。
  为她冒险,更没必要。
  贺惜惜敛下渴求的眼神,只是嗫嚅地说:「既然你有困难,那就不勉强了。」
见她那黯然神伤的模样,杜云罗心里突涌上一抹酸涩,最后他摇了摇头,挥去这
陌生的的感觉,「一切顺其自然,别自寻烦恼了。
  他转身正欲遣小太监去通知皇上时,楼外响起「皇上驾到」的传令声。
  他立即迎上前,挥袖下跪,「皇上吉祥。」众佳丽们也都下跪请安。
  「统统起喀。」皇上大手一挥,一双眼直瞅着排列两侧的众多美女。
  杜云罗撇唇冷笑,原来男人贪恋美色的心态并不会因为年龄的增长而减少,
反而变本加厉啊!
  「来自南北各地的美女,果然是绝美美丽!」皇上犹如见到美食一般,一副
垂涎欲滴的表情。杜云罗紧跟在后,看尽他贪好女色的本性。
  当皇上走到贺惜惜面前,双眸陡地熠熠生辉时,杜云罗知道大事不妙了。
  「把头抬起来,看着朕。」他下令道。
  贺惜惜缓缓抬起头,秋水明眸略扫过皇上那张又惊又喜的脸孔后,又陡然垂
下。
  「你叫啥来着?哪个王府的格格?」「皇……皇上,小……小女子是贺硕王
府的……贺惜惜。」她的声音虽有些颤抖,却似黄莺出谷,加上清丽出尘的美貌,
她完全摄住了皇上的心神。
  「惜惜……嗯,好名字!果真是位让人疼惜宠溺的小女人。」此刻皇上的心
思全放在她身上,早已忘了其它女子;聪明的杜云罗已命小善子遣离其它女子,
自己则站在远处一角,一双锐眼紧盯着无措的贺惜惜,黑瞳掠过一丝光芒,平静
的面容让人猜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谢皇上赞美。」贺惜惜偷觑了眼杜云罗,那眼神像是求救,但他仍是一脸
无动于衷的淡漠。
  「你叫惜惜,朕便封你为惜妃。」皇上抢胡大笑,神情十分得意。
  贺惜惜闻言一惊,立即跪下,「皇上我——」她正要说出拒绝的话,杜云罗
却将她的话拦截下来。「还不赶快谢恩?」「可是我……」她已急得想哭了。
  「惜妃娘娘难道连谢恩都不会!」他微眯起眼,实在受不了这个蠢女人,拂
逆圣恩这是何种重罪,她难道不明白?
  「免了,免了,宫里规矩多,不会的地方可以慢慢学。朕看这样吧,杜公公,
就由你来教导惜妃官中的札仪,这阵子暂时由你去伺候她,直到她熟悉一切为止。」
皇上龙心大悦,压根看不出贺惜惜绝望的表情。
  听见皇上要杜云罗伺候她,贺惜惜更是不知所措。她是个姑娘家,怎能让个
男人伺候呢?
  单纯如她,甚少与外人接触,王爷与福晋平日除了教导她熟读四书五经、勤
练刺绣外,从未告诉她其它她不必知道的事情,所以她并不知道公公的意义为何。
  「不,我不需要。」她急忙冲口而出。
  「这是规矩,怎可不要。朕另外会派两名宫女供你使唤,你就暂时住进涟宫,
那儿环境幽雅,植满晚香玉,夜里可香了!」皇上大手轻挑地往她下额一句,笑
得暧昧。
  杜云罗见状脸色一沉,狭长的双眸因隐忍某种冲动而眯成细缝。
  贺惜惜双唇颤动,已无法言语。她只觉得人生已了无趣味。
  「你就随杜公公回涟宫歇息,好好打扮打扮,今天晚宴朕要与你共享。」皇
上丢下这句话,便笑意益然兴奋的离去。
  她无神空茫的眼看着皇上走出玉贤楼,整个大厅仅剩下她和杜云罗。她眸光
一转,瞧见身旁不远处的一根柱子,寻死的念头顿生。
  贺惜惜一咬唇,立即往柱子扑过去。
  杜云罗早已察觉她神色有异,当她身子甫动,他以更快的速度挡在她面前,
让她一头栽进他怀里。陡然剥开她的亵衣,撩高她的裙子,让她一只柔美滑腻的大腿展露在眼前。
  他的笑意尽数敛去,眼底的簇簇火苗变成熊熊大火。
  「我要你!」他暗哑道。双手各掌握住她一方凝乳,彻底抚弄挤揉她,并用
牙齿叼起她的亵裤轻轻往下拉。
  「不要这样……」那服燥热的感觉又泛至全身,令她好难过。
  「待会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他的黑瞳被烈焰所覆,冷酷的脸色益发深沉。
  他用力扳开她的双腿,吮着她两腿间隐密的芬芳,这狂烈的刺激令她无措地
呐喊呻吟,双手紧攀着他的肩。
  「不……」当他的软舌在她穴口狂炽的挑逗时,贺惜惜不能自己的嘤咛,十
只纤指深深嵌人他的双臂,整个人仿佛跌到一股深沉的狂喜中。
  「你会是我的人!」他如下重誓般,蓦然抬头,凝视她一脸激情兴奋,倏地
俯身更狂野的舔吮她的私密处,感受她那颤抖的花瓣隐隐泌出汁液。
  「我……你要带我走……」她若真把自己交给他,是因为爱他,更希望他也
能拿爱来回报她。
  「带你走?」杜云罗顿住了动作,仿佛被她的问题考倒。
  他能带她走,可以带她走吗?
  即使报了家仇,他也从未有成家的打算,这女人大自以为是了吧!
  「对,你带我走,我一辈子跟着你,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你。」她含情脉脉
地说。
  「我杜云罗这辈子没打算娶妻,也不可能待在皇宫一辈子,等我该做的事做
完了就会走。」他狂野的眼神里闪着残佞的光芒。
  贺惜惜闻言,恐惧和不安立即涌上胸口,清亮的眸子浮现上层水雾,雪白的
娇躯微微颤抖。
  「你……那你为何要碰我?
  「这是代价。」他无情的回道,目光直盯着她那如初开玫瑰的粉唇。
  「不——」她不要!
  原来他帮她不是爱她、喜欢她,只是和皇上一样,将她当成一个毫无尊严,
无法自主的蠢女人,像个低贱的妓女被男人恣意狎玩。
  杜云罗撇撇唇,「别假正经了,你的身体骗不了我,你嘴里说的话根本不能
当真。要不要试试我说得对不对?」他不再多言,俯身抓紧她的臀,以中指爱抚
着她的私穴,顺着那柔顺的汁液滑进她体内。
  「啊……求你停止,我不要。」「你真紧啊!」「啊——」她的抗拒渐渐软
化下来,情不自禁地顺从他的摆布。
  「怎么样?我没说锗吧!你就是这般心口不一。」他渐渐加速的冲刺,以一
种狂肆的姿态肄虐她那片柔软如蜜的青涩地带,让贺惜惜不由自主地发出愉悦的
呐喊声。
  这时,如意兴奋的喊叫声突然从屋外传来,「娘娘、娘娘!」杜云罗一惊,
立即撤身为衣衫不整的她盖上锦被,端坐在侧。
  如意冲进屋内,一见他在场立即止住叫声,诧异道:「社公公,原来您在这
儿。」「什么事?大呼小叫的。」「皇上刚刚派人送了一箱珠宝给娘娘,好大一
箱啊!」如意兴奋道。
  「现在娘娘身体违和,瞧你还一副高兴的样子。」他冷冷的一瞥,让如意高
兴的神采瞬间收敛了起来。
  「不……不是的,杜公公,我也是因为娘娘已经清醒了,所以才这么开心,
你千万别误会啊!」她嗫嚅道。
  「好了,你下去吧。」他挥手要她离去。
  「可是我想为娘娘净身换衣。」她正要走到床边,却被杜云罗猛地揪住手臂,
' 娘娘初转醒,现在正在逼汗出来,千万别动她,跟我出去,约莫一个时辰后再
进来伺候娘娘吧。「说着,他已将她拖到屋外,独留贺惜惜一人躲在被中愉偷饮
泣。
                第五章
  三日后,贺惜惜躺怕了,她假装身子稍稍好转想下床坐坐,更想彻底净身梳
洗一番。
  在翠玉与如意两人的搀扶与帮忙下,她舒舒服服地冲洗好身子。此刻正坐在
铜镜前让翠玉为她梳头。
  「翠玉,你觉得社公公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三天,她脑海里想的全是他。
  「杜公公?」翠玉一愣,随即俯在她耳畔低声道:「我觉得他有股邪气,才
进宫几个月,便被皇上封为金品公公,的确不简单O」「喔,你也认为他不是个
简单的人物?」这是她三天来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下所归纳出的结论。
  他阴幽的眼神满是诡邪,有时又暗藏嘲讽,偶尔还会浮规几许黯然,一颗心
仿佛堆满了心事。她虽然很想去了解他,却无法触碰他的内心。
  「是啊!他又长得一表人才,后宫不知有多少宫女偷偷喜欢他,只可惜……
唉!」翠玉叹了口气。
  「可惜什么?」贺惜惜疑惑地问。
  正在整理被褥的如意插口道:「他如果不是个公公,不知有多好,连我都不
会放过他。」翠玉瞪了她一眼,「不害臊!」「反正只能看又吃不着,有啥好害
臊的。」如意不以为意的说。
  贺惜惜被她俩的对话弄得一头雾水,「你们的意思是,他当公公不好罗?」
「也不是不好,只是不能娶妻生子,就算他长得再俊再好看,哪个姑娘愿意嫁给
他守活寡?」说完,如意掩嘴一笑。
  「守活寡?!」贺惜惜惊讶地捂住嘴,「为什么?」「娘娘,您真不懂' 公
公' 的意思?那就是太监呀!」翠玉顿住了梳头的动作,难以置信道。
  「公公又怎么样?太监又怎么样?你们快说啊!」贺惜惜心急的追问。
  「难道您不知道太监就是……」翠玉偷偷附在贺惜惜耳旁轻声解释了几句,
只见她的脸色越形通红,水亮双瞳变得又保又沉,似乎惊讶极了。
  是吗?他是不能人道的男人?可是他一点也不像。
  如果他还不能称之为男人,她不能想象还有谁够资格了。
  「怎么,娘娘不相信?」如意看出她那副怔仲又许异的表情。
  她摇摇头,「的确不相信。」「这没啥好怀疑的,凡是进宫当差的太监,都
得经过数位老太监的检查才得以过关,没人可以例外。」如意笑了笑,拿起换下
的被毯出去,正好听见宫外的小太监传令道:「贺王爷、福晋驾到。」「我阿玛
与额娘来了!」贺惜惜一听,表情乍喜连忙奔出准备迎接。
  才到门口便见迎面走来的杜云罗朝她使了个眼神,示意她注意自己的举止与
伪装。
  贺惜惜聪明的立刻领悟。她将身子放软,倚在门边,脸上带着虚弱的笑迎向
贺王爷与福晋。
  杜云罗见她那拙劣的演技,眉头顿时蹙紧。还好皇上不在这里,否则极可能
被拆穿。
  「惜惜,听说你身子不适,皇上特地让额娘和你阿玛来看看你。」贺福晋快
步走向她,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怎么还是这么虚弱?这宫里的太医是怎么
回事?竟然没尽全力把你医好。」「惜惜没事,只是有点虚,您和阿玛别为女儿
操心。」贺惜惜边说边让娘亲扶回床上。
  「如意,快去泡茶。」杜云罗下令后,随即转向贺王爷贺桥,恭谨道:「王
爷、福晋,娘娘身子已好许多,但需长期静养,大医也都尽力为娘娘诊治,相信
不消多久,娘娘的身子定会转好。」「你是?」贺桥看着眼前这位相貌堂堂、器
宇轩昂的太监,直觉他当个太监实在是委屈他了。
  「王爷可唤奴才杜公公,有什么事亦可吩咐我去办。奴才退下,好让王爷、
福晋和娘娘好好聊一聊。」说完,他正欲离去,如意端了茶水出来,在走近贺桥
时,突然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往前一倾,杯中滚烫的茶水眼看就要进到贺桥身上。
  杜云罗反应极快,猛地朝贺桥一推,让他躲过被热茶淋身的一劫。
  「王爷,对不住,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如意惊慌的立即跪下,颤着
声恳求饶恕。
  杜云罗目光惊愕的瞪着贺桥,浑身肌肉僵硬,血液在身体里狂肆奔腾,他几
乎不敢相信所看到的。
  刚刚那一推,他不小心推歪了贺桥的官帽,发际正好露出一颗红痣!
  该死的!是他吗?是贺桥毁了鹤剑山庄,并且赶尽杀绝的?
  「好了,如意,起来吧!你不是故意的,我阿玛怎会怪你呢?」贺借借觉得
周遭气氛变得诡异,连忙开口道。
  「可是王爷他……」王爷不说话,她一个奴婢怎敢擅自起身。
  「阿玛,您说说话啊!」「好,没事了,你下去吧。」贺桥挥了挥手,示意
如意下去。
  贺桥一句话打断杜云罗的思潮,让他回过神来。
  「谢谢社公公,刚才若不是你,本王可就要受伤了。」感激道。
  「哪里,王爷动作也很灵敏,可见是个练家子。」杜云罗故意探询,一道隐
含杀意的冷焰倏然袭上他眉间。不过,如果贺桥真是凶手,必然武艺高强,但他
方才迟钝的动作,并不像深谙武术之人。
  贺桥笑着摇摇头,「杜公公,你说笑了,本王不过是个文人,哪会什么武功?
倒是你刚才那一手挺利落的。」杜云罗闻言,心弦猛然抽动了下,随即笑道:
「奴才幼时学过几招,用以防身罢了,让王爷着笑话了。」「哪里,我很欣赏你,
机灵又很谦虚。」「谢谢王爷夸奖。奴才这就退下。」临走前,杜云罗锐利的眼
神又往贺桥脸上看去。他得找出证据,若真是他,他绝不轻饶。
  待他走后,贺桥这才转向女儿道:「我看此人不简单,你得多防着他一点。」
「为什么?」贺惜惜一脸迷惘的问。
  「你听阿玛的话准没错,社公公眼里有着深浓的邪气与杀意;言行气质又与
众不同,绝非普通人。」贺桥以数十年的看人经验断言道。
  「好了,难得来看女儿,你别净说别人,来和惜惜聊聊吧!」贺福晋转移话
题,开始细细询问着女儿近些日子来的生活琐事。
  贺惜惜娓娓道来,唯独省略与杜云罗那一段。
                XX
  「你这个子下得真好,朕甘拜下风。」皇上摇摇头,这盘孔明棋他已无赢的
可能,只能自叹技不如人,他不禁佩服杜云罗的棋艺。
  「皇上千万别这么说,还只是奴才运气好,险胜一子罢了。」杜云罗谦逊道。
  「哪儿的话,难道刚才你胜了那三盘都不算数?」皇上执起桌上的玉杯轻啜
了口,眼尾布满深刻的笑纹。
  「或许今天老天特别照顾奴才,让奴才变聪明了。」桂云罗脑子里开始搜索
该如何达到他的目的。
  「改天该让你和贺桥对奔一番,他可是京里有名的棋王啊!」太巧了,皇上
竟然将话题转到他打算询问的人身上。
  「皇上指的可是贺王爷?」皇上点了下头,「是啊,就是惜妃的阿玛。昨天
你们应该打过照面吧?」「是,昨天是奴才须贺王爷与福晋进涟宫的。」「对了,
惜妃最近身子可好些了?每次去看她,她总是病奄奄地躺在床上,看得朕心疼极
了。」说到这儿,皇上的老脸上不禁抹上一层愁容。
  「皇上请放心,娘娘的病情虽未痊愈但亦未加重,奴才想只需细心调养,假
以时日必可好转。」杜云罗见皇上表情稍缓,似乎放了心,这才又道:「对了,
昨月奴才见贺王爷体格相当不错,不知是否曾练武健身?」「他?」皇上对他的
问题颇感讶异,「他们贺家是文才世家,哪会什么功夫?」「那真是奇怪,奴才
对贺王爷隐约有份熟悉的感觉。」「喔,怎么说?」「半年前,奴才尚未进宫,
曾在霞山见过贺王爷。当时曾见他有一身矫健的功夫,若非同一人,那也未免长
得太像了!」他用计试探。
  「霞山?嗅,那时他曾去霞县一趟,不过你在霞山看见的那人一定不会是他。」
皇上笑着摇头,「你别告诉朕,那人连发际上也有颗痣吧!就算是长相相近的人,
也绝不可能连痣都长在同一位置。」杜云罗一颗心强烈地扭绞,一口气憋在胸口
怎么也吐不出,连呼吸都显得困难。
  霞县!鹤剑山庄便是在霞县。虽然凶手当时蒙了面旭发际上的痣就如皇上所
言相同的机率太低了。
  天哪!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他又是贺惜惜的父亲?
  「杜公公,杜公公。」发觉他神情恍惚,皇上唤了他几声。
  社云罗一震,拉回了心思,「皇上有事吗?」「你怎么突然心神不宁?到底
发生了什么事,与贺王爷有关吗?」皇上关切问道。
  「没事,奴才只是突然想起惜妃娘娘的药快没了,所以闪了下神。」杜云罗
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
  「那快去拿药,顺便请大医进宫复诊。」皇上迅速交代着。
  「是,奴才这就去。」杜云罗眸底波光诡橘,打算开始进行他的复仇计划。
  杜云罗出了憬样官,立即飞鸽传书回天祈山,纸条上写着——生擒贺硕亲王,
他若反抗,杀无赦!
  纸条上虽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仍能看出他心里深浓的报意。
  望着展翅而飞的鸽子,他的心境却无法平静下来,阵阵狂炽的怒气在他心里
翻腾。
  虽然种种迹象均指出贺桥就是凶手,但他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他绝对会再
查证。但为何他会心生恐惧,甚至有股反抗的心态让他想停止查证?
  是的,他害怕,害怕最后的结果凶手仍是贺桥月p他便再也顾不得贺惜借的
感觉,势必亲手杀了贺桥,以慰鹤剑山庄惨死之人在天之灵。
  天杀的!他何必顾及她,她不过是仇人之女。
  杜云罗强迫自己保持心平气和,否则大仇未报,他已乱了思绪,说不定会惹
出纰漏,坏了他所有计划。
  这几个月来,他之所以能忍气吞声,卑躬屈膝地伺候这些皇家贵妇,并以奴
才自称,全是靠复仇意念支撑着他。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他踏进鹤剑山庄时,触目所见尸横遍地的惨状。
  思及此,他心里所有的思绪全消失,只剩下「复仇」两字,他面色一沉,迈
步朝涟富而去。
                XX
  杜云罗领着两位太医进宫,当翠玉看见他们时,立即退开一边,让太医为贺
惜惜把脉,片刻后随大医前去拿药。
  待其人全离开后,房里仅剩下杜云罗与贺借惜,诡橘的气氛让躺在床上的贺
惜惜有些不解。
  「你怎么了?」她轻声问道,绝美的容颜令杜云罗一阵失神。
  他随即闭上眼,将她的柔情抛到脑后,冷声问:「老实告诉我,你阿玛会武
功吗?」贺惜惜困惑地摇摇头,「不会,我从没见我阿玛使过功力,更没听说过
他会武功。」「是吗?」他双眼微眯,摆明了对她的话存疑。
  「为什么这么问?你好像很生气。」她清妍的小脸上布着一层迷惘,他眼中
的冷光令人心生骇意,这和她阿玛有关吗?
  他惊然一惊,「你看得出我的愤怒?」「你的确在生气。」她肯定地说。,
不,他不能再自乱阵脚,美人楚楚可怜的娇柔虽撼动了他,但他绝不可以让她影
响他的决定。
  杜云罗放松紧揪的眉,浅笑道:「没事,我只是突然觉得心烦而已。」「为
什么?」他陡变的脸色让她不解,那似笑非笑的邪气眼神,此刻正毫不客气的打
量着她。
  她想起前两天他所说的话,她的心不禁一阵疼痛。
  他要的不过是她的身体,是他帮她的「报偿」而已。她真傻啊!原来她怎么
也逃不出命运的牢笼,注定得失身给某个男人,他的帮忙不过是让她多了份失心
的痛而已。
  贺惜惜看见他眼底闪着异样的光芒,防备地说:「你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
了,请帮我叫如意进来。」「别对我摆出娘娘的架子,我不吃你那套。」他冷声
嗤笑道。
  「你……似是想对我说什么吗?」她陡地坐起身,双臂紧紧抱着自己,直瞅
着他脸上狂傲嚣张的神精,以及戏谑淫放的眼神。
  「别紧张,我不过是想完成上回未完的事。」他唇角一勾,眸光一凛,粗暴
地掰开她的双手,用力拉扯她的衣襟。
  「你别乱来……我会叫人……」她扭动身子挣扎着,心里害怕极了。
  杜云罗不在意的耸耸肩,「叫啊!整座涟宫的人已全被我调开了,你尽管叫,
就算你叫哑了嗓子也没人会来救你。」贺借惜的美眸睁得又大又圆,怔怔地看着
他,直到她感觉胸前一凉,这才发现衣衫已被他扯制。
  杜云罗趁她惊愕之际,一把将她扯入怀里,眸光转炽地瞧着她不断起伏波动
的胸脯。
  「这几天皇上来涟宫探病,可曾摸过你这里?」他深瞳中带着邪魅,狠心漠
视她楚楚可怜的表情。
  她小脸倏地刷红,羞愧地直摇头,「除了你,没……没有人碰过。你别——」
「这才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伸指托高她的下颚,注视她泛红的白皙肌肤,
伸出舌细细舔吻着她的眼睑、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贺惜惜惊喘了声,想推开他,哪知他扣在她下颔的手指稍一施压,她的唇只
得乖乖张开,他立刻将舌探人她口中。
  「嗯……」贺惜惜倒抽口气,他乘机将舌头更深入她喉中,与她的小舌激烈
纠缠着。
  他这种轻浮的举动,令她的身子开始颤抖。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不停冲击着她,
她觉得好难受。
  她拿出最后一丝气力急急推拒他,他却加惩罚般加重了他的吻,舌头强而有
力地纠缠住她的,深深地吸吮。
  那阵酥麻的感觉竟转换成一股电流,窜至她全身,贺惜惜情不自禁地勾住他
的颈项,身体反叛理智回应他的进犯,深深沉醉在他的挑情技巧里。
  两人缠吻了许久,杜云罗才离开她,嘴角噙着一抹幽然浅笑,仿佛在嘲弄她
的投入和回应。
  「你老是心口不一,光一个吻就能让你沉醉。」他的冷嘲热讽刺激得贺惜惜
快无法呼吸。
  「你再乱来,我就嚼……嚼舌自尽!」她隐忍着心痛与他邪肆的眼对望。
  「是吗?你舍得你阿玛、额娘?不怕他们伤心难过?如果你真不怕被冠上不
孝的罪名,你尽管去死吧!」他的眼神充满了激愤,不懂为何每回听她说出「死」
这个字总让他气恼不已,难道她不知道他不能让她死吗?
  就算要死,也得等他报了仇才准她死。
  「你不要逼我……」她哽咽着,想起父母的疼爱,她就一阵心痛。
  「我逼你了吗?你又要说些口是心非的话了。」他放肆的眸攫住那双盈满水
雾的大眼,语气里带着一抹温柔,却又含带冰得令人心悸的冷酷。
  「你走……」他淡然不带感情的话调让她感到羞窘。
  「今天我不达到目的是不会走的。」「目的?」「得到你。」他的薄唇育起
笑弧,玩兴十足。
  「什么……」她问语未尽,他便以双手攫住她的粉色胸脯,黑眸底布满深沉
的欲望。
  他狭长的眸锐光内敛,紧瞅着她已泛红的脸蛋,「' 别抗拒我懂吗?否则我
会让你后悔一辈子。」贺惜惜惊恐地向后缩,「你……」「别逼我对你做出更残
暴的事。」他的表情陡地变得狠戾,令她俏脸一白,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瑟缩蜷
蜒曲成一团,眼底净是惊惶失措。
  他轻易地攫住她的身子,用力扯下她的裙子,将她全身剥个精光,空气里顿
时充满了她的淡雅体香。
  「不要……不可以。」杜云罗不理会她的挣扎,眼光定在她白嫩胭体上的酥
胸与小巧淡红的蓓蕾。霎时,滚滚热流直窜奔在他的勃起上,硬挺得令他吃惊。
  他从未对一个女人如此饥渴过,为何这个小女人总是能以她那抹青涩来蛊惑
他呢?
  杜云罗立即以嘴唇覆住她那甜美凸硬的蓓蕾、用力吸吮品尝那份甘美。直到
她全身的寒毛竖起,乳晕四周也泛起迷人的疙瘩。
  「瞧你激动成这样,还说不要、不可以。」他邪气地笑道「你说你不爱我,
为何要……」她羞怯极了。
  「我爱,谁说不爱?我爱极了你的身子。」他轻捏着她的蓓蕾,轻挑地拉扯、
逗弄。
  他的放肆、大胆骇住了她,贺惜惜使尽全力捶打着他,「我不要,不要你只
喜欢我的身子……不要!」「不,我还喜欢你所有的一切。」他低笑道,轻握住
她的香臀与两腿间的幽秘地带,「包括这儿,还有这儿。」「你……」贺惜惜身
心再一次受到重击,反抗的声音几不可闻。
  「我想你也喜欢我这么对你才是。」她的挣扎无疑带给他一股强烈的欲望,
他握住她一只软热的凝乳,灼热的唇覆住她已然尖挺的乳峰。
  他以齿轻咽、吸吮,舌头蛮横地舔着她双峰间的香郁,搅动她丝丝情欲,进
而沿着她的胸往下游移,来到她敏感的腰侧。
  她已找不出抗议的声音,全身随着他的抚触挑逗而战栗不休。
  「把腿张开,」杜云罗沉着声粗嘎命令,「我现在就要你。」他硬是扳开她
紧拢的双腿,俯身以他的坚挺摩挲着她柔嫩小巧的幽口,鸷猛地向前推进。
  「不……痛——」贺惜惜快要窒息了,一股强烈的撕裂感贯穿她全身,她忍
不住靠在他肩头低泣悲鸣。
  杜云罗剑眉猛地拧紧,恨自己怎么那么粗暴。他忘了她不过是个初识云雨的
处子,竟以这么莽撞的方式进人她。
  他定住身不敢再移动,伸手至他俩相贴处,以指尖轻轻捻揉着那兴奋的核苞,
温润的嘴含住她的胸蕾,以雇舌撩拨。玩弄、再放浪的挑勾吸吮,一点一滴化解
她的痛楚,激发她对他产生狂肆的激情反应,直到他感受到手指有一股湿滑的甜
汁泌出。
  贺惜借浑身一值,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带着痛苦的折磨像狂潮般袭向她,她控
制不住地娇喘出声,弓起身无助地寻求他更狂野的抚弄。
  杜云罗粗嘎低笑,指尖毫不松懈地撩绕在她的神秘处,每一个旋绕、搓揉都
让贺惜惜产生一股前所未有的战栗。
  她不停瑟缩又瑟缩,紧窒不停地拢紧,几乎让社云罗把持不住。
  他屏住气息,一寸寸就着润液滑进她体内深处。她的火热紧紧包裹住他肿胀
的阳刚,差点让他冲上高潮。
  贺借惜已迷失在这种陌生的情海波涛中,她紧锢住他,双腿锁在他身后。
  杜云罗深吸口气,一鼓作气冲破了她的薄膜,让她几乎快承受不住比方才更
剧烈的刺疼。
  「云罗——」她倒抽口气。
  如今她终于明白,他不是太监,进宫是有目的的,而她不过是他进宫的附赠
品。
  思及此,她身子的疼痛竟不及心口深受巨创的伤害。
  「乖,现在你已是我的女人了,别哭。」他柔声哄道。
  「可是……」她啜泣着。
  「来,我会让你忘了疼痛。」他以全身重量压住她。本欲放缓速度,怎奈她
不安分的扭动却加深了他疯狂的渴望,让他再也顾不得一切深深侵入她幽柔的领
域中。
  「晤……」他倏地以唇堵住她的叫嚷、哭喊声,目光直视着她布满痛苦与愉
悦的粉脸。
  杜云罗闭上限,低吼了声,加快律动,猛地冲刺,探进又抽出,一次吹加重
他的力量。他每一次戳刺与移动,都让贺惜惜渐渐摆脱疼痛迈人狂喜中。
  最后她吟出娇啼,与他粗野的低吼嘶喊声相互回应,倏地,天际响起轰隆雷
声,加人他俩狂肆的呐喊声中……
                第六章
  「别哭了,听了就让人心烦!」杜云罗站在窗边,看着外头的雨丝斜落,心
头蠢动的竟是那该死的心疼!
  他知道自己弄疼她了,但他却无法对她软语安慰,只因她极可能是仇人之女。
他拼命告诉自己,他刚才的举动是为了报负,绝不含带一丝感情。
  贺惜惜双臂紧抱住自己,发觉一颗心因他的一句话而碎裂,「能不能告诉我,
你为什么那么恨我?」「我有说过恨你吗?」他薄唇微抿,嘴角的微笑竟是这般
冷人骨髓。
  「你不用否认……我感觉得出来。」她觉得喉间梗塞,像是一股气发不出,
让她呼吸转促。
  「感觉?你是如何感觉的?就像刚才那声声呐喊。丝丝嘤咛?」他饥笑一声,
阴恻恻地损她。
  至今他仍不明白,鹤剑山庄是江湖中的名门正派,根本与皇族打不着任何关
系,何以贺桥要以这种惨绝人寰的手段杀害他们全庄的人?
  当真是泯灭人性,惨无人道!
  「你已经厌恶我了不是吗?否则也不会这么对我。」「少废话,别让我更厌
恶你。」他狠着心说。
  贺惜惜错愕地看向他那张俊冷的脸庞。他有张轮廓分明的五官,一双浓眉深
锁,让她看了心好疼,更心疼自己的境遇竟是这般苦不堪言。
  看着他的背影,她由自悲自怜中醒悟,既然他不肯说出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
对她怀着满腹憎恨的仇意,她又何必再希冀一个仇视她的人能帮她什么?
  她会找到方法让皇上不迁怒她家人,由她一个人承担过错,一定可以的!
  他说过不准她寻死,那如果是由自皇上下旨处死她呢?那他就没有理由再独
霸她的身子来宣泄恨意了。
  「你走!你尽管去告诉皇上我是装病的,去呀!」「你把我当成什么?用过
即丢的垃圾?」杜云罗跨前一步,脸上布满了怒气,「你的确有本事能轻易煽起
我的怒火啊!」贺惜惜不敢看他,此刻他俨严然恶魔般剩视着她,脸上的。神情
像随时可将她撕裂、吞噬。
  此刻她才蓦然明白,以往翩翩风度、和煦有礼的他不过是个假象,其实他的
本质是既危险狂霸,又冷酷无情!
  「就算是吧,那又如何?」她鼓起勇气回道。
  「好个娘娘!」杜云罗凝住她的那双保瞳狂野,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看来你是后悔了,决定跟皇上过着只有荣华却无爱的日子。」「难道我跟了你
就有爱?」她还以一笑,却笑得自怜。
  「你说得没错,我是不能能你爱,但难道你没得到更多的' 快乐' ?」他眯
着眼怒意正在酝酿中。
  「我不要你给的快乐,你去给别的女人吧!」她失去冷静,愤怒地回嘴。
  「这么说你只要富贵与虚名,难道你不怕当皇上得知你不是处于时会如何震
怒?说不定会一掌劈了你!」他的黑眸闪着狠庚的光芒,更夹杂了几许邪味。
  「皇上这么爱我,他不会杀我的,而且我会供出你的底细,你根本就不是公
——」她刚要吼出,却被他一手捂住了嘴,以严厉的眼光逼回她的话。
  「你打算与我同归于尽?」他的唇弯起一道迷人的弧度,晦暗阴沉的眼直瞅
着她无措的睑孔。
  「那又如何?」她抖着身回视他。
  其实她根本没有那种想法,只不过是气极了才冲口而出,他要误会就随他去
吧!
  「你还真厉害,不愧是贵族格格。」他冷嗤,表情出现少有的凝肃。「但我
可以告诉你,反正我已经得到你,而且我进官的目的也已达成,我随时可以走,
不需要等你揭穿我。」他挥开她紧抓在胸前的衣衫,双手扣住她亟欲挣扎的身躯,
目光炽热的直视她丰满性感的胸脯。
  「原来……原来这就是你的打算,你早已拿定主意不管我了!」贺惜惜痛心
他说,「从一开始你就不是自愿帮我,只是为了得到我……」她感觉灵魂就要抽
离她的肉体,胸腔陡生起一股哀莫大于心死的沉痛,她的伤痛来自受骗上当的感
觉,更有种失了心的暗沉掩过了她所有的蓝天。
  「别高估了自己,你还没重要到让我对你付出代价。我说过,你的身体只是
我额外的报偿。」杜云罗抿唇一笑,笑中带邪,冷冷的说出一堆伤人的话。虽然
他的声音性感,残酷的话语却如针般不住地戳痛她的心。
  「报偿?」贺惜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大声吼道:「别碰
我!你走开……别再碰我……我恨你、讨厌你、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她歇
斯底里的叫嚷声尖锐地刺痛他的耳膜,连带他的心也受到阵阵的搅疼。但他不放
手,硬是凶狠地抓住她的双乳,甚至低头用尽全力吸吮她如花绽放的蓓蕾。
  「是你欠我的,你的身体不过是一部分,我还要控制你的心,让任何男人都
动不了你。」他益发残酷地蹂躏她的身子,半眯起冷眸,一丝诡谲的笑意乍现在
他紧抿的雇角,目光却胶着在她白皙胸脯上的斑斑印记。
  这全是他狠心的杰作!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究竟是哪儿惹你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
想知道原因。
  「你没资格知道。」社云罗不想再和她说这些,只要一想起那满目疮痍、惨
不忍睹的家园,他就愤恨难忍,更害怕自己会因此失手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他的大掌在她的玉乳上恣意拦揉,发现她含水双眸的目光也变得深邃,嘴角
的笑纹逐渐加深。
  「放开我……」她隐忍不住悲伤,哭声逸出了口。
  「偏不!说,你是我的。」他不是已决定人管她了吗?怎么还是无法放心她
一个人独处?更无法容忍她与别的男人恩爱的场面。
  她是他的,这辈子注定是他的!
  「我不要!你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我再也不信任你,也不需要你——」她
猛一抬眼,却被他霸道狂野的模样所慑,话声顿时顿住。
  杜云罗低首覆上她的绛唇,长舌探进那蜜似的空间,放肆地翻搅属于她的粉
嫩触感,攫住她仟腰的手臂搂得更紧,指尖轻抚着她柔嫩的肌肤,这种暖昧的姿
势,让她雪白的身子霎时变成一片粉红。
  但是他的无情令她揪心痛苦,贺借惜告诉自己不能再沉迷于他制造出的激情
里,她该找回声音。
  「你会需要我的。」杜云罗强势地将她压在床上,以全身力道控制住她的身
子,双手毫不怜惜地捏搓她似水双乳,舌尖如蜻蜒点水般在那粉红蓓蕾上烧圈,
撩拨她一身热欲横流,炽火难浇。
  「你怎么可以?」她红着脸道。
  「已经是第二次了,你还是那么容易脸红。」他被她的娇容所迷惑,两指霍
地扣住她下巴,硬撑开她的小嘴,伸出舌轻舔她的贝齿,脸上露出征肆冷笑。
  他不该再这么下去了,她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偶遇,重要的是如何报仇雪
恨,他不能再沉浸在儿女私情中……
  儿女私情?他猛然一愣!
  是,他喜欢她,就在选选妃子的那天,他初见她的那一刹那,就被她那娇柔
含忧的神情所迷惑。
  说得更明白些,他爱上她了,爱上一个在这世上他最不应该爱上的女人!他
身负血海深仇,她偏又是仇人之女,这教他怎能接受?
  所以他必须让她恨他,以更强硬的手段凌辱她,但为何他却又不忍舍她而去?
  他伸手撩起她的罗裙,手指窜向她两腿间,火热的指尖揉弄着她的蜜核,让
它逐渐尖挺起来。
  「我……不要,你已经得到我了,又何必……」贺惜惜喉头一阵紧缩,意识
已逐渐涣散。
  「不够!」他发出一串邪恶畅笑,手措更是狂炽地轻揉她那粉嫩的苞核。
  他喜欢看她无助的神情,依附他的娇态。以及欲拒还迎的柔媚模样。
  就当是他最后一次放肆吧!从今后他不再找她,将直接对付贺桥,至于她…
…他会让她永远忘不了他。
  「你…」他那孤绝的神情令她心神一阵迷悯,一股由内心所引发的无措与脆
弱攫住她的心,在她最薄弱的意识中凝聚,让她冷得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为何要以这种决绝的表情看她?那眼神像是告别……他当真要走了吗?
  「我会如你所愿,你放心。」他狂野的双眼迎视她的水眸,嘴角勾勒出一抹
唯他能知的苦笑。
  「你是什么意思?」她突然好害怕,好害怕她的直觉会应验。
  「你想呢?」他不再多语,立即含住她缀在酥胸上的两点粉红蓓蕾,似着魔
般狠狠舔吮着她的甜美。霍地,他单膝卡进她胯下,用力撑开她双腿,猛一挺身
再次埋进她的紧窒中,双手掰开她的粉臀,让自己的男性更保地嵌人她穴内保处,
好让她适应他到极限的掠取。
  「罗……」贺惜惜不自觉地逸出娇吟。
  「你真美!」他真心赞叹,骛猛狂烈的双眼定在她晕红的娇颜上,体内的欲
火更为狂炽。
  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头,承受他狂肆的抽动。
  杜云罗加快律动,听着她声声柔吟回应,他说了句,「你永远都需要我的…
…记住!」最后一次冲刺,他发出浊重的呻吟,也喷洒出爱的热源,自她的甬道
中缓缓溢出……
  「张叔,表哥终于有消息来了是不是?」看见杜云罗随身的灵鸽飞仔,林依
依开心地问道。
  张穆皱着眉,有丝不懈的说:「没错,是少爷有指示,可是……」他不禁纳
闷,这消息来源可靠吗?贺硕王府的贺王爷真是毁了鹤剑山庄的罪魁祸首?
  京城中无人不知,贺王爷有悲天们人的胸怀,遇人无助常二话不说予以帮忙,
这样的大善人怎会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呢?
  不过说不定这只是他掩人耳目的手段。算了,既是少爷吩咐,他照着办就是
了。
  「可是什么?」林依依不耐烦的追问。
  「没什么。」「什么没什么?表哥究竟写了什么?让我看看。」林依依说完
便将那张纸条抢了去。
  「你怎么没规没矩的?」张穆瞪了她一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爱着少爷,
巴望着有天能坐上少夫人的位子。
  但她根本就不配!个性泼辣不说,行为举止更是矫纵,总以表小姐的身分对
下面的人大呼小叫、颐指气使,还时常口出令人难堪的语句,让对方招架不住。
「谁没规矩了?我可是表小姐,尊称你一声张叔可是看在表哥的面子上,别给脸
不要脸。」「你……」张穆本想说什么,却甩袖作罢。
  跟这种女人计较,有损他身为鹤剑山庄总议院之名。
  林依依也不理会他,埋自看着手上的纸修,陡地大笑出声。
  「你笑什么?」张穆不解地问。
  「这当然好笑,人称大善人的贺王爷原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恶魔,难道你
不觉得好笑?」她冷冷地说。
  「鹤剑山庄遭此横祸,你还觉得好笑?」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反正死都死了,难道我还得天天沉浸在悲伤中,不吃饭,不说话吗?这样
下去还谈什么报仇?」林依依自以为是的说。
  张穆摇摇头,转身坐回椅上。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我还没拿定主意。」张穆随口回了一句。
  他怎会不晓得林依依脑子里在打什么主意,她当然希望赶紧将仇报了,少爷
便可安心的迎娶她。
  如果她真成了鹤剑山庄的少夫人,这可是山庄内所有弟兄们的悲哀。
  「你怎么还不快点派人去把贺桥抓来?」她走到他面前,皱着眉催促。如果
贺桥到手,那表哥就会回来了。
  这阵子表哥待在宫里,她可是思念得紧。况且宫中嫔妃成群,她其怕他的魂
会被哪个女人勾去,那她想成为他妻子的希望不就破灭了。
  「你以为抓一个王爷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这事得从长计议,绝不能
贪快而坏了大局。」张穆沉稳地回答。
  至少得将贺桥的作息打听清楚,找出地防备最松懈的时候进府挟持,劫后于
生的十几位弟兄绝不能轻易牺牲。
  「好,那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了。但别拖太久,以免夜长梦多。」「我知道,
这事我定在五天内完成。」张穆有些无奈的说。
  「那就好,我四处去看看,免得那几个臭男人又偷懒了。」林依依得意洋洋
地扭头离去,满脑子编织着杜云罗回山后的美梦。她有十足把握,杜云罗身旁没
别的女人,能人主他心良的女人唯有她。
  张穆坐在椅上沉思。其实要抓贺桥并不困难,就怕抓错了人,那岂不是称了
敌人的心,却害了无辜的人?
  但愿少爷的消息来源可靠,否则他们不仅触犯国法,还会让人民埋怨,这些
可不是他所希望的结果。
  是福是祸,一切就看天意了!
  景样官中弥漫着一股沉晦的愁郁气息。
  「怎么可能?贺桥竟然被不名人士抓了。」两个时辰前,贺硕王府的管事进
宫传来消息,指贺桥被人挟持失踪,贺福晋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才决定派人进
宫求助。
  皇上蹩紧用坐在龙椅上,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忧烦不已。
  为此,皇上特地传唤杜云罗前来景样官商议。
  「近来江湖人士越来越猖狂,想不到竟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蓄意绑走皇上
最得宠的臣子。」其实在贺桥被抓后,杜云罗便可一走了之,他之所以不走,一
方面是想进一步求证这件事的真实性;不知为什么,他始终无法相信贺桥会是仇
家。另一方面如果他在这时候离开,皇上必会怀疑到他身上,那对整个山庄的弟
兄而言都是危机。
  「你看需不需要让惜妃知道这事?她现在正在调养身子,得知此消息必然有
损她的健康。」皇上犹豫道。
  「皇上顾忌得是,惜妃娘娘得知此事也帮不上忙,反倒会抑郁生疾影响身体。」
自从上回他占有她的身子后,就没再与她面对面说过话了。他如她所希望避开她,
让她眼不见为净,但私下他却好几回在她熟睡之际去探望她,见她眉宇深锁,让
他十分心疼。
  但他硬是压抑下这股不该有的情愫,因为他俩根本不可能有未来。
  皇上叹了口气,蹙眉道:「可是贺王爷被劫一事又该如何瞄下去?」「只能
尽力而为了。」「如果贺福晋亲自进宫,那朕该如何说明?怎能不让她见惜妃?」
皇上郁烦地问。
  「果真如此,不如坦自告诉福晋,惜妃娘娘身子尚未康复,受不了刺激,请
她三思而行。」杜云罗提议道。
  说他私心也好,说他仍对她持有一份感情也好,他不希望她难过受苦,能隐
瞒多久就多久吧。
  「就采纳你的意见吧。」皇上一时也没了主意。
  这时外头的太监呼声道:「贺硕王府贺福晋求见。」皇上龙眉一攒,无奈的
瞥了眼杜云罗,「宣。」
                「喳」
  不一会儿,贺福晋愁容满面地走进景祥官,一见皇上便跪在地上,「臣妾叩
见皇上,皇上吉样。」「别多礼了。杜公公赐坐。」「谢皇上思典。」「有关贺
桥被挟持一事朕已得知了。」皇上先开口道。
  「请皇上做主,帮臣妾救回夫君。」贺福晋央求道。她不明白怎会遇上这等
事?虽不敢自居为大善人,但对造桥铺路的善行他们贺王府从未缺席,难道他们
积的善还不够多?
  「朕已派出御林军四处搜巡,或许近日就有结果。」皇上软语安慰着。
  「多谢皇上。对了,娘娘呢?能不能让臣妾见见她。」她知道宫中御林军主
要是保护皇城的安全,要他们不眠不休找寻王爷的下落根本不可能。唯有请皇上
调来八旗骑兵,才能查出王爷的下落。
  但八旗骑兵为樊慕王爷所掌,他与贺王府有着深深的冤仇,求他帮忙实在不
是件简单的事,思前想后下只能求助惜惜了。
  或许凭皇上对她的宠爱,她能让皇上下令樊慕调派兵马前来协助。
  「她……」皇上瞧了眼杜云罗,随之照着他的话说:「惜妃近来身子实在太
差,得多休养,你该明白朕的意思吧?」贺福晋心底掠过一阵失望,点头道:
「臣妾明白。不知娘娘的病情可好些了?臣妾很担心。」「你放心,有朕在,她
没事的。」「那么臣妾这就合退了。」聪明的她已知皇上的意思,只能起身告退,
嘴角噙着一丝苦笑。
  「别忧心,相信贺桥吉人自有天相。」「多谢皇上金口。」待她离开后,杜
云罗疑惑道:「皇上何不请樊慕王爷帮忙?' 」事实上这也是他所害怕的,如果
八旗骑兵当真出马,大祈山这个据点极可能会被查获。
  「你有所不知,贺福晋年轻时曾是樊慕的未婚妻,却在他的引见下认识贺桥,
或评缘分使然,她竟嫁给了贺桥。这事虽己隔了十多年,但樊慕心底疙瘩仍未除,
请他帮忙可是难上加难。况且大清律令,军权不能与君使,我无法指令他去找人。」
「奴才明白了。」杜云罗心一里松了口气。
  看来,他得找时机离开这个诡异多变的宫廷,还有她。
                第七章
  贺惜惜抚琴自娱,满脑子想的全是杜云罗。
  由如意口中得知,他并未离开皇宫,只是不再来见她。为什么?难道他真的
依她所岂再也不管她了?这阵子他的不闻不问可知有多伤她的心。
  他听不出她说的是气话吗?她需要他,真的需要他。
  翠玉端了一碗率进来,「娘娘,近来你的身子似乎好多了,这真是太好了。」
贺惜惜一间到率味就想作呕。她明明没病,为什么要吃这些苦死人的药来折磨自
己,难道上苍认为她所受的苦还不够多吗?
  「我不想喝,你拿下去。」「这怎么可以,杜公公吩咐我们一定得看着娘娘
喝下。」翠玉摇头道。
  「你说是他吩咐的?」贺惜惜眼底燃起一丝光芒,嘴角也浮现久远的笑容。
她多渴望他能来看看她,不要再让她孤单一人待在保宫内院,她累了,真的累了!
  「没错,杜公公每天都会向奴婢们询问您的近况。还带来药材吩咐我们一定
要煎给您服用。」翠玉笑咪咪地回答。
  是吗?他何必这么做?他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病是装出来的,何需这些苦死人
的药材,她需要的是他……他的一丝关心与慰问。
  「你先搁着吧,我待会再喝。」「那等药汁凉一些,娘娘一定得用幄!」翠
玉不放心地叮嘱道。
  贺惜惜点点头,突然听闻皇后娘娘驾到的传讯声,她一脸惊骇地看着翠玉,
上次不愉快的记忆又泛上心间,她怎么又来了?
  「娘娘,皇上曾下令不准任何人来打扰您,您若不想见她,还是别见吧。」
翠玉担心柔婉的主子会敌不过狡猾又工于心计的皇后娘娘。
  贺惜惜想了想,叹口气说:「不碍事,她毕竟是皇后。」她立即起身恭迎,
看着皇后在四位宫女的陪同下走进门。
  「皇后娘娘吉样。」贺惜惜立即福身行礼。
  「惜妃,你近来过得挺好的嘛!」皇后冷冷地开口。
  「我……」她无言以对,只能道:「皇后娘娘请里面坐。」她侧身让皇后进
厅。
  皇后在内厅的主位上坐下,「可知本官今天找你的目的?」「臣妾不知道。」
皇后冷冷一笑,「本宫就明白告诉你吧!贺福晋刚刚来宫里觐见皇上,并托本宫
转告你几句话。」「我额娘进宫来了?!那她为何不来找我?」贺惜借又惊又喜。
自从那日一别已过了十来天,她好想额娘和阿玛啊!
  「皇上不准。」「为什么?」贺借惜惊愕问道。
  「听说贺王爷出府时不慎被歹徒所劫持,至今生死未卜,贺福晋进宫自然是
求皇上帮忙寻夫。」皇后冷淡地说。
  「这怎么可能?阿玛他……」贺惜惜激动不已,「那皇上的意思呢?」阿玛
年纪大了,怎受得了这种苦?他又怎会得罪那些人呢?
  「皇上派出御林军前去搜寻,至今仍无任何消息。」皇后啜了口茶,神情优
闲地说。
  贺惜惜强压下心中的慌乱,「不知娘娘为何告诉臣妾这些?」她明白皇后能
不带好意,来此必有目的。
  「本官是想告诉你,皇上不会喜欢你这种病奄奄的女人,如果他真喜欢你,
绝对会为你向八旗骑兵绞领樊慕王爷调兵,所以你还是趁早离开皇宫吧!省得病
久了,皇上厌了,最后沦为坐冷宫的下场。」皇后终于说出目的。
  「娘娘的意思是樊慕王爷的八旗骑兵能救我阿玛?」贺惜惜心底燃起一丝希
望,顾不得皇后说的风凉话。
  「没错。」「谢谢皇后娘娘,这件事臣妾自有主意。」她已顾不得一切了,
杜云罗既帮不了她,她只能自助,为了阿玛,她宁可牺牲自己的身子。
  皇后从她眼里看见坚决,讶异极了。难道她聪明反被聪明误,打错如意算盘
了?「可是你的身体……」「这毋需皇后担忧,臣妾自有盘算。」云罗啊云罗,
你的无情、你的离弃、你的怨恨,对我而言将成为柱事。
                XX
  皇上兴奋地踱着步子,他没想到惜妃方才会突然来见他,并请他明晚前往涟
官,她将摆下盛宴,准备与他彻夜长醉。
  他吩咐太监备齐珍珠玉饰赠予她,如果明晚她愿侍寝,今后将有许多恩典加
赐于她。
  杜云罗从小春子那儿得知这消息,趁夜后侍宫中人全已歇息再次来到涟宫。
  贺惜惜遣返了如意与翠玉,一个人坐在琴桌前抚琴。每一个音符里,都泄漏
了抑郁的心绪。
  杜云罗站在门外聆听半晌,这才推开门走进房里。
  明明躲得过,为何又要自动送上门?「他的出现犹如伴随黑夜而生的魔魅,
口气冷漠得让人心惊。
  琴音陡停,贺惜惜抬眸看向她思念已久的男人,不知该说些什么。
  为何他现在才来?此刻来了又能帮她什么?还是他是来取笑她下贱,或者再
拿他始终不肯言明的怨恨来压迫她?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她别开眼,盯着桌上的琴,泪水却止不住地滴在琴
弦上。
  「是吗?」杜云罗冷声反问。
  「对,从今后似是你,我是我,我的事你再也管不着了。」但愿他能就此转
身离开,不要再来伤她的心了。
  「我管不着?」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装出不在意的样子。
  她又怎知道,此刻他是多么想拥紧她,不让她离开他!他甚至想忘了家仇,
只愿与她白首偕老。
  但这是不可能的!太多压力加请在他身上,他只能选择伤害她。
  「这些天你对我的不闻不问已说明一切,我能明白,你走吧。」随着话语的
吐露,她再也藏不住那心死的痛楚。
  她不明白,既然他对她无心,也不再理会她,又何必在这关头上现身,难道
是为了她明晚侍寝之事?
  是他大男人的私心作祟吧!
  「我……」杜云罗无法对她吐露心里的感情,仅能以冷峻的黑瞳紧盯着她苍
白的脸庞。
  「你走吧。你不是打算离宫吗?怎么还不动身?」贺惜惜语气疏远的问道。
自知若不这么做、不刻意疏离他,她对明晚侍寝一事一定会后悔。但为了救阿玛,
她不能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你为何不揭穿我假公公的身分?」他突如其来的大声喝问,吓了她一大跳。
  她慌张的起身,四处看了看,伸手将门窗掩上。「你怎么搞的?说话也不看
场合,如意、翠玉偶尔会来我房里瞧瞧,你这么大声嚷嚷,不怕被她们听见?」
「你关心我?」他幽冷的眸浮现一丝暖意。
  贺惜惜被他温柔的眼神吸引,娇悄的睑泛上红云,「因为你替帮过我,我不
是忘思负义之人。」「既知我曾帮过你,为何又轻言放弃?」「我……我说过不
用你管。」贺惜惜撇开脸道。既然他的世界容不下她,她又何必硬缠着他不放?
那只会让他更厌恶、鄙视她。
  「难道你真是心甘情愿伺候那老头?」杜云罗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到
墙角处。
  他每一个凌厉的眼神都能像撕裂她的灵魂般,是那么的蚀骨冰寒。
  「没错,我是心甘情愿的。」她闭上眼,不让委屈的波再度泄漏她的脆弱。
  「为了自我利益,你就情愿作践自己?」杜云罗深幽的眼瞳无比犀冷,更增
添了几分轻蔑和鄙视。
  「对,我自私,我想要荣华富贵,希望得到皇上的思宠,从此飞上枝头做凤
凰,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吧!」她颤抖的心绝望地裂成碎片,再也拼凑不回完整的
心。
  她可以违背自己的意念委身皇上,可以被任何人讥消怒骂,但唯有他的无情
言词会让她深感痛心。
  「你当真无可救药!」杜云罗再也忍不住心底翻腾的怒气,脸上扬起狰狞的
冷笑。他用力捏住她脆弱的下颚,低首惩罚性地蹂躏着她的嘴。「不要…」贺惜
惜心口狂炽跳动,承受不住他的残忍举动。
  「难道你还希望那皇上老头能在床第间给你什么样的激情和满足吗?」他邪
性的黑眸闪着骇人波光,全身更掩上危险的黑暗气息。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那你要我说什么?」他的眼幽沉难解,舌头长
驱直人她的喉头探处,吞没了她柔弱的呻吟。
  贺惜惜被他这充满惩戒意味的狂吻吻得发晕,整个人被困在他的怀抱中几乎
动弹不了。
  他的吻随之加重加深,越发强悍的唇舌纠缠,他锁在她腰上的铁臂也为之缩
紧,几乎要将她折成两截。
  杜云罗猿臂紧铜住她,并用上辛身压着她,不能她能移动抗拒的机会。一手
毫不怜惜地窜进她裙中,蹂躏着她柔软的大腿内侧。
  「他会像我这样对你,带给你欲仙欲死的感受?」他冷声低笑,无视于她凄
楚的容颜,只想宣泄心中怒焰。
  「别说了。」她牢牢抓住他,俯身在他肩头低低饮泣。
  那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让杜云罗心为之一震,霍然紧拥住她。她身上有一股形
容不出的忧郁,轻扰着他的情绪。
  「爱我……我情愿给你,最后一次。」她缩在他怀里,如泣如诉他低哺。
  「惜惜。」他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神情,但他只看见她认真的眼神。
  「趁我现在还没后悔……」她羞怯地说。
  「你这句话是鼓励我对你为所欲为罗?」他的手放肆地在她两腿间揉捻着,
狂妄地探进她欲望的瓣蕊中。
  「随你怎么想,从明晚起我就不再是你的了,能不能别再用语伤我?」贺惜
惜在他的情欲挑勾下深抽了口气,失控地娇声吟叹。
  「我伤了你吗?这不就是你想的。」他的手指陡地采进她幽穴深处,随着他
指头的律动,一波波强烈的浪潮不断在她体内扩散。
  贺惜惜叹出娇声吃语,半似呻吟、半似啜泣地呼喊着他的名,「罗……我…
…」
  杜云罗猛然加强手指的掠夺,几乎让她沉溺在疯狂欲海的漩涡中,濒临毁灭
的极限。
  他望着她充满激情的双眸,感觉到自己的投入与不可自拔。
  不,他不能被她这副媚态所牵制,不……
  「我不屑碰你!」他赫然抽回手。
  她当他是什么?种马吗?又当他们在于嘛?在为这份感情做一次哀悼的巡礼?
  她错了!贺桥之女在他眼里本就该死,更遑论与她谈感情。
  「你……」贺惜惜没想到他会拒绝,双肩一阵颤动,自觉已无颜面对他。她
深吸了口气,「你走吧,但我仍感激你的帮忙。」「也感激我把你由不经人事的
女孩变成懂得调情的女人?这下岂不太好了,你更能在皇上老头面前极尽放荡之
能事。」他冷冷一哼,表情中净是轻蔑。
  「我不准你再这么说我!」她双拳紧握,愤怒的低吼。
  「那你要我怎么说?」他细眼紧眯,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窜至他四肢百骸。
  「我要救我阿玛,你能吗?」她受不了他张狂的表情,冲口而出。
  杜云罗闻言,微愣了下,「原来你这么做是为了救贺桥。」「你别再怨我、
怪我了,说穿了我们根本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对相见无情,见面多余的无缘人。
  「走,你跟我走。」他陡地拉着她往外走。
  「去哪儿?」她惊问。
  「离开这里。」「不!我不能走。」贺惜惜直接头。
  「如果我告诉你,我也可以救贺王爷,你信我吗?」他扣紧她的手问道。
  「我……你可以?」连皇上都束手无策了,他竟然说他能救!他究竟是什么
身分?
  「没错。
  「好,就算你可以,那你要如何带我离开这里?这里是早官,御林军的戒备
是何等严密,你怎可能随意带我走?」她平淡的语气中逸出一丝难掩的急躁。他
缓缓地勾起一抹邪笑。「百密总有一疏,相信我。」贺惜惜很想相信他,可是他
曾说过的话是如此清晰的烙在她脑海,教她怎么也挥之不去。
  「不,你要我如何相信你?而你又为何要帮我?」她连忙退后一步,绞着衣
袖,僵硬地问道。
  他双手紧箍住她纤细的盾,「如今你只能信我,况且爱能抵过一切吧广贺惜
惜闻言一楞,嗫嚅地问:」你爱我?可是刚刚你是那么的鄙夷我……「」我是因
爱生怨,我受不了你答应侍寝,受不了想象你在皇上床上的情景……当我知道这
消息后,每次闭上眼所出现的都是这些画面,你还要我如何镇定?如何能以平常
心看待你?「杜云罗苦涩一笑。他无意伤她善感的心,但鹤剑山庄遍地尸首的景
象始终纠缠住他的心,与他的理智搏斗。
  要了她,他必须受到众多弟兄与良心的谴责;不顾她,他又无法漠视她已在
他心底造成的影响力。他更无法想象当她知道他正是劫持她阿玛的人,又会有什
么样的反应?
  「罗……」她眼底溢出了感动的泪。原来他并非不在意她。
  「跟不跟我走?」他沉声又问,决定走一步算一步。
  「好,我跟你走。」她做出最复的决定,是生是死?是得救是沦陷?只能听
天由命。
                XX
  天方亮,在杜云罗的计划下,贺惜惜假扮小太监,以与杜公公办事为由,在
战战兢兢的心情下逃出紫禁城。
  其向除了有几个守卫发觉到贺惜借的不寻常,阻拦查探外,其余一切都算平
安。当然,杜云罗也靠他一张天花乱坠的嘴将那些守卫骗了过去,顺利出了城。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你说可以救我阿玛,究竟是真是假?」贺惜惜整颗
心都放在贺桥身上,出了官也感觉不到一丝喜色。
  「你不相信我?」他脸色微凛,正在思虑着该将她安置在哪儿。
  「不,我只是……只是不放心他老人家,他从没受过苦……」她委屈不已他
说。
  「你放心吧!他好得很。
  当他发觉不对劲时话已出口了。见鬼的,他是怎么了?老在她面前乱了阵脚。
  「你说什么?你说阿玛很好,是真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拉着他的衣
袖,不停追问。
  「我只不过是猜测而已。」杜云罗闭上眼。她的一蹙眉在紧揪着他的心,但
他又怎能告诉她一切全是他计划的呢?
  「不,你不是个会随便猜测的人。」她看出他说的不是真心话。他俊美的眉
紧蹩,脸上闪过一丝晦涩,一种深沉的压力重重撞击着他的心脏,几乎让他喘不
过气来。
  他能带她去天祈山冒险吗?
  不,他能饶过她,山庄的其它生还者不一定会放过她,她一个弱女子又怎能
敌得过众多仇视的目光?
  他连她阿玛所做的残虐之事都不忍告诉她,又怎能让她去承受那么多怨怼、
仇视的目光?
  天祈山绝对不能去,他得另觅一处隐密的地点,不仅得躲得过御林军追查,
还得不让山庄兄弟知道。他想了想,也唯有复山那个洞穴了。
  「别问那么多,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那你呢?」贺惜惜被他抓着手
腕往前直拖,她只好快步跟上。
  「我得回官。」「什么?!」她顿住脚步,不肯再跟他走。「为什么?你打
算放我一个人在外面,不管我了?」「我没说不管你。」他定住步伐看着她充满
惊慌的水眸,他又怎舍得放下她?「你有没有想过,你突然从宫里消失了,多少
人会因你而受过,翠玉、如意就是第一个倒霉的人。」贺惜惜闻育,惊得背脊发
麻。
  天,她怎么忘了?忘了伺候她的奴婢们会成为她一时冲动的代罪羔羊。
  「那我国宫,我不能因为自己而害了她们。」说完,她转身便要往回走。
  杜云罗拉住她,「别傻了!你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我们的一切努力岂不白
费了?你放心,我不会让皇上怪罪她们的。」「你打算怎么做?」「我自有办法。」
他沉稳一笑,「别想太多,从昨晚你就一直处在紧绷的心情下,现在得赶紧找个
地方休息。」他领着她绕过天祁山,来到后山一个隐密的洞口。「就是这里。我
知道远里比涟宫简陋许多,但只是暂时栖身,你能委屈一下吗?」「只要别半夜
跑来野兽什么的,什么地方我都能住。」贺惜借拨开洞口的杂草,看见里头井然
有序的摆设,和简单的家具。难道这里曾有人住过?
  「这里是我平日练功的地方,除了几个亲信知道外,不会有人发觉的。」他
替她拍了拍床上的薄薄灰尘,「来,休息一下吧。」「云罗……」她突然抽噎道:
「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真的很感激你,不知该说些什么?」此时此刻他的
关怀与援手,对她而言不啻是最大的安慰。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只要你拿爱来回报我。」他倏地握住她的嘴,深深地
吻着她,井以舌头有力地绕住她。
  贺惜惜几乎快要负荷不了这排山倒海而来的震撼,只能依附在他壮硕的身躯
上任他摆布。天!他不能欺骗自己,他根本就是无可救药的爱上她了!是啊,情
的魔力又是几个凡夫俗子能挡的?
  她贴着他的唇惊喘出声,而他的舌更加恣意的逗弄她的小舌。
  贺惜惜的身子轻颤着,他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更强势地霸住她小口
内的空间,舌尖巧妙地在里头微妙旋转,让她整个人晕眩极了。
  过了许久,杜云罗才稍稍离开她的唇,嘶哑地问:「说,你爱我吗?」他的
双眸燃烧着熊熊火焰,瞳仁深处却是幽沉难懂。
  「我爱……爱你……」贺惜借睁开眼,微微颤抖道。
  「告诉我永远。」他粗嘎地又问。
  「永远。」「无论发生什么事。」他握着她细肩的力道加深,像是在寻求某
种保证。他绝不容许她离开他。
  「什么?」她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允诺我,无论发生任何事,你永不离开我,爱我的心也不变。」他不自觉
地加重手劲,紧张地等待她的回答。
  「你抓痛我了。」贺惜惜皱紧秀眉,不解的看着表情激动的他。
  杜云罗连忙放开她,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我……」贺惜惜浅浅一笑,
自动勉紧他。「你放心,我爱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无论未来如何。」「我要
你记住自己的话。」他满意地轻叹一声,低头吻住她的额角、眉心,把她牢牢锁
在怀中。
                第八章
  贺惜惜失踪的消息震惊了皇上,正如杜云罗所猜测,首当其冲的便是她的贴
身宫女。他的适时现身,帮她们免除了皇上的责罚。
  杜云罗把一切罪责全揽上身,告诉皇上是他一时疏忽,将贺王爷被劫之事在
惜妃面前说溜嘴,惜妃担心父亲的安危,以死相胁逼他带她出宫,他为顾及惜妃
的安全只好带她出宫。
  这理由说来有点牵强,但心急如焚的皇上根本没听出其中的可疑处。
  「这怎能怪你,惜妃的倔强朕也曾见识过,正如你所言若不听从,她极可能
寻短啊广顿了顿,吴上忧心仲忡地又问:」那你是把她带到哪儿去了?朕立刻派
人将她追回来。「」奴才该死!奴才带娘娘出了宫门后,她便坚持自己下车。奴
才瞥见娘娘袖里藏着利刃,怕她会伤了自己,只好遵命行事了。「」真是的,怎
么会发生这种事?「皇上摇头叹道。
  「这全都是奴才的错,多亏皇上还这么照顾奴才,请皇上降罪。」杜云罗敢
走这着险棋,便是已肯定皇上绝不会处置他。
  「算了,多派些御林军在大街小巷寻找,还有贺硕王府也派人去问问,若惜
妃回到家就劝她回官,告诉她状不追究了。」皇上双眉微攒,操心担忧了一日,
他向来红光满面的脸色也略显憔悴。
  「是,奴才这就去办。」杜云罗心里那块大石总算放下,事情果如他所猜测
般,他顺利地逃过一劫。他的思绪随即飘至身处在洞穴中的贺惜惜。
  不知她过得好吗?
                XX
  贺惜惜倚在洞口处,引领而望。她不知云罗何时会回来,也不知阿玛现在怎
么样了?更担忧额娘的身体,她本想回去见额娘,但听云罗说,皇上一定会派御
林单在王府外暗中监视,她根本没机会靠近。
  突然,远远走来一位姑娘,当她与贺惜借对视的刹那,她难掩眼里的震惊与
不解。
  「你是谁?怎会跑到我表哥练功的洞穴里?」林依依拔高嗓音问道。
  她是想表哥就快回来了,一定会来这里住几天,所以她想先来打扫清理,怎
知会遇上另一个女人。
  「姑娘是。」贺惜惜也有着疑虑。
  「你究竟是谁?看你的穿着应该是富贵人家,怎会跑来侵占别人的地方?这
里可是我表哥先发现的。」「你表哥又是谁?」贺惜惜觉得好无辜。她没有侵占
别人的地方啊!
  「杜云罗。」「杜云罗?」贺惜惜震惊地倒退一步。
  「你认识他?」林依依质疑问道。
  「是他带我来这里的,他说躲在这儿很安全。姑娘,请你' 相信我,我不是
故意住进这里的。」贺惜惜急急的解释。
  她脸上带着浅笑,苦涩的滋味却弥漫胸臆间。凭女人敏锐的直觉,她可以看
出眼前这女子对杜云罗的爱恋与崇拜,她既是他表妹,他俩感情必然不错,那她
呢?她是否成为那多余的堪怜女人?
  他向她索爱,却有个深爱他的表妹,他对她的爱能持续多久?
  「躲在这儿?你为什么要躲?你究竟是谁?」林依依毫不放松的追问。
  贺惜惜轻摇螓首,「我……我不能说。」「你再不说,我可是会赶你走的。」
林依依威吓道。
  她对贺惜惜有着强烈的排斥感,表哥一向把这里视为他最隐密的练功处,除
了她和张穆外就连其它弟兄也不知道,他居然会带一个女人来这儿,还让她住下,
可见他们关系并不寻常。不行,表哥是她的,怎能让这女子从中破坏!
  「你不要赶我走,我已无处可去了。」贺惜惜梨花带雨的说。她不能走,走
了她怎么去找阿玛?
  「那你就快说,你到底是谁?」「我是贺惜惜,是云……杜公子将我带出宫,
他答应替我寻找我阿玛的。」贺惜惜不得己只好说出自己的身分,希望这位姑娘
不会报官捉拿她。
  「什么?你就是贺王府的惜格格?」林依依捂住嘴惊喊「道。
  表哥对她应有深仇大恨才对,怎会将她带上山,还要帮她找阿玛?对了,表
哥一定是有他的计划,或许这扣就叫「请君人瓮」。林依依得意地想。
  贺惜借点点头,诧异地反问:「有什么不对吗?」林依依邪气地勾起盾,冷
笑道:「你以为我表哥真心要帮你啊,少自以为是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实告诉你,贺王府和我表哥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你想他会帮你吗?」林依依
冷冷低笑。
  「什么血海深仇?」贺惜惜心头隐隐浮上重重惶惧,似乎已有所感,她察觉
这其中必有隐情且事不单纯。
  「告诉你吧,贺王爷就是我表哥家鹤剑山庄的减门祸首,你说他会放过你,
甚至还帮你吗?别天真了!」「不……你乱讲!我阿玛是个大好人,也不会功夫,
怎会杀人?」贺惜惜俏颜倏地惨白,难怪他当初问她阿玛会不会武功,原来他那
时就已计划如此对她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现在你阿玛在我们手上,而你不过是我表哥另一颗
棋子,懂了吗?」林依依看着她震惊的表情,不由得暗自高兴。
  「不…他不会骗我的厂她猛摇头,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我看你八成是被我表哥的外表迷惑了,告诉你,男人嘛!哪个不是风流好
色的?他在外的途场作戏我全能视而不见,一笑置之,反正他永远是我的,而且
心里爱的也只有我。」贺惜惜的心坎一阵阵抽疼,「不……不是这样的。」「再
次奉劝你,别太信任他,说不定贺王爷早成了他的刀下亡瑰。」「你胡说!我阿
玛不会死的……」贺惜惜泪如泉涌地掉落,心里布满浓浓的酸楚。
  「那你就留下来亲自问问他,反正我也不怕你逃,这座山并不好走,你苦逞
强想走出这里,肯定会迷失在这深山中,你好自为之吧!」林依依冷冷一笑,转
身就走,以为帮了杜云罗一个大忙而得意不已。
  贺惜惜全身无力地瘫存地上,她告诉自己不走,她绝不走……定要等他回来
向他要句话,如果她真的只是他复仇计划里的一颗棋子,也希望能以她换回阿玛。
  她不相信阿玛会是残酷的杀手!一定是他弄错了……弄错了……
  贺惜惜无神地坐在洞口,直盯着外头漆黑的夜色。
  昨晚她因为黑夜而害怕,祈求他尽早回来,但今晚她不怕了,伤透心的她已
不懂害怕是什么,只希望能见到他,向他要回她的阿玛。
  为什么上苍要这么对她?在她用尽一生的爱恋去爱一个男人时,才发现他的
心根本不在她身上,对她好也全是有目的的。
  若非还要救回阿玛,她或许已寻短了,借由死从造令人伤心的情锁里解脱。
  「你怎么坐在这儿?夜里风大,你会着凉的。」当社云罗快马加鞭赶来洞穴
时,看见她满脸泪水地果坐在洞口,那憔悴的容颜让他看了好心疼。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玩弄我的感情?」她语气冰冷地问道。
  他闻言浑身一僵,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你说什么?」「你还要骗我,当
真以为我是个无可救药的白痴。笨蛋吗?」贺惜惜抬起头,看着他的冷硬脸庞,
偏装的冷静络于瓦解,双肩忍不住颤动着。
  「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是不是作了噩梦?」或许是他太紧张了,这里如
此隐密,绝不会有人到这里来,她绝不会知道什么。
  他蹲下身,温柔抚触她的面颊,却被她闪过,她眼底浮现的除了漩水外,还
有惊惶与愤恨的神色。
  「既然你不肯坦诚,那我直接问你吧!我阿玛是不是你劫走的?他现在是生
是死?」她的目光满是控诉。
  他一愣,突然摇头轻笑道「我说你在作梦,还不承认?我怎可能劫待贺王爷,
再说我也没必要这么做吧?」「因为你怀疑我阿玛是害死你们全家的恶人,对不
对?」她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滑落苍白的双颊。
  「惜惜,」他轻声屿着她的名字,「告诉我,你是不是遇上了谁?」她是从
哪儿得知的?就算有人出现,也不可能告诉她这些,莫非是张叔或是依依?
  「你表妹,你真正爱的女人,逼下你无话可说了吧!」她愤恨的吼道「我真
正爱的女人?」「是她说的。」「她说的你就信,那我说的呢?」杜云罗紧揪住
她的双腕,一只晶亮的瞳仁映出一颗被情螫伤的心,冷飕飕的回视她。
  就在他决定接纳她的时候,她居然能他这种回报。
  「我想相信你,但你却骗我,我不要再相信你了,永远都不要再相信你!」
她心里涌上阵阵酸楚。
  「你这个女人!」他烙住她双手的力这陡然加重。
              「好痛——」
  杜云罗倏地放手,心拧得发疼。
  贺惜惜看着他,幽然遭:「你还想解释」?难道你敢说没挟持我阿玛?好,
你说,如果你说没有我就信你。「」你存心挑衅?「他脸色一凛,直视她的黑色
眼瞳充满了令人费解的风暴。
  「就算我挑衅吧!那你敢接受吗?」他虽没承认,但她已由他泛着邪魅眼光
的眸里看出端倪——他的确挟持了她阿玛,也确实欺骗了她。
  「没错,他是在我手上。」他冷硬地说,毫不迟疑戳破她仅存的一丝希望。
  「求求你放了他,他不会是杀你一家的祸首,不是的!」贺惜惜痛心地哭喊
着。虽早有心理准备,但当她亲耳听闻他承认的话话,又是一种椎心刺骨的疼。
  杜云罗不屑的撇撇嘴,「你被他骗了,他不过是只笑面虎。跟着我,我会让
你活得更有尊严。」「能得到什么样的尊严?你只是利用我的爱,来达到报仇的
目的,你已有表妹了,还要我干嘛?让我天天看你们恩爱,夜夜看你们缠绵吗?」
那痛苦的感觉宜刺入她心肺。
  「你只会把我想成那种男人?」此刻的他活像冥府幽魂,凛着张狰狞骇人的
面孔等着扑向她,贺惜惜害怕的把身体往后缩了缩。
  「你别过来,不要过来……」「怕我?为什么?」他一张俊美无涛的脸庞布
满轻优之色,然而表象下的地却仅剩沉痛的心碎。
  他已决定不管仇恨带她远走高飞了,她却在这节骨眼上能他致命的一击。
  「我……我不怕你,只要你放了我阿玛,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即使是上
刀山、下油锅,我都答应。」贺惜借陡然跪下,哀哀恳求着。
  「你还真是个孝女。」他暗自一笑,英俊的外表下充满黑暗危险的阴影。
「但我可舍不得你上刀山下油锅呀广杜云罗徐缓蹲下身,轻徘地勾起她的小脸,
两眸闪着神秘的幽光与她对视。
  「那你是?」她别开脸,避过他的眼光。
  「这里没别人,男人和女人能做些什么,难道你不明白?」他的长拾恣意抚
向她诱人红唇。
  「不!」她惊恐地闪躲,「你不能……」「为何不能?你惜妃娘娘早已是我
的人了,又不是第一回,何必害羞呢?」他低柔的嗓音夹带丝嘲谑。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不是这样的人。」贺惜惜明白,他的骤变是因为她,
但她已完全没了主张,亲情与爱人之间她能为谁?既然阿玛在他手上,爱人也只
有反目成仇了。
  「我不是这样的人?」他薄薄的唇勾起讪笑,「那你说,我是什么样的男人?
千万别说我是正人君子啊!」「我……我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好了,我不过是
拿你当棋子,把你当天真的笨女人玩弄你的感情而已,我身旁多得是女人,你又
算哪根葱?」杜云罗口气毒辣又无比狂妄,眼神却冷到极点。
  「你……」贺惜惜怔冲无语。
  「别再废话了,让我再尝尝你这颗棋子滋味究竟有多诱人!」杜云罗邪佞一
笑,倏地打横抱起她将她丢到木床上。
  「你疯了!」她紧紧缩在角落,晶莹的眸子浮上一层无即的水雾。
  「我是疯了,才会救你,此刻表现出来的才是真正的我,你好好认识吧!」
他的笑容不变,但泻柔多情的眸光却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狂烈如惊的冷鸷光芒。
  「你别过来……我可以去求皇上救我阿玛……」他的激狂令她惊恐不已。
  「你现在迫不及待想滚回皇上的床上是吧?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我要怎么对你是我的自由。」他语气中的愤怒火烙骇着了她,她不假思索冲口道:
「我是你的人又怎样?你……你以为我是个保守迂腐的人……」「你——」杜云
罗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原来你的观念开放,就和妓女没两样,看来我是看错人
了。」他淡淡的语调加一柄利刃,顷刻间将她刺得遍体鳞伤。
  「那我就看看你和妓女相较下,谁的身子能让我痴迷?」杜云罗双眼冒火,
霍地压住她,用力撕开她的前襟,粗鲁的举动宛似猛兽。
  「你怎么可以……不要!」贺惜借只觉上身一凉,原来他连同她的乳白亵衣
也一块撕开,仅剩一件抹胸。
  「你何必假意矜持呢?刚刚又是谁说她不是个保守的女人?那我就瞧瞧你有
多放浪?」一只巨掌燃着火焰重重复在她高耸的胸脯,天头轻舔着她削尖的小下
巴,缓缓来到她的红唇。
  「别……」贺惜惜浑身发颤,小脸布满了泪水,一颗心陷人慌乱中。
  「对,就是这样傀装害羞,才更能勾起我的欲望。」杜云罗粗鲁地获住她的
下颔,「卖力演出吧!让我对你全身上下每一寸爱不释手,那你就赢了。」「你
这个无耻之徒!别碰我……晤……」他强吻住她,冷酷的笑意在嘴角泛开,并在
她呼喊之际将舌窜入她口中,与她的香舌纠缠,用力吸吮着属于她的香郁。
  他另一只手拉开她抹胸上的红丝绳,眼神拟在她圆润如脂的胸脯上,两指夹
住她失挺的蓓蕾,恣意的揉搓摩掌。
  「住……住手!」她双颊通红,讷讷道。
  他不理会她含糊的抗议,眉闲勾勒出一抹阴郁的笑痕,伸长舌急急攻占她口
中的空间,次次的戳刺、搅动,充满了押肆的侵犯。
  贺惜惜双拳紧紧握在身恻,心在颤抖、身在颤抖。然而身子所受的侵犯却令
她有般深沉的快感,教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身子其美,的确有淫荡的条件。」他放开她的嘴,粗嘎低笑数声,俯下
头闻着她身上那股只有他碰过甜蜜香郁的女人味。
  「别……别再说了,求你别再说了。」她摇晃着小脑袋,低泣的声音不断刺
向杜云罗的心,但由他凝敛的神态瞧不出他丸痛的心思。
  瞬间,他的眸光回复冷淡,「好,我不说,我用做的就是了。」「不可以!」
她惊得移动身子,他却拽住她的两腿不放。
  「难道你不要贺王爷的命了?」他的嗓音醇厚低柔,却带着明显的威吓意味,
让她感到惶惶不安。
  「你拿我阿码的命要胁我?」贺惜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会是
这种人。她紧抱住自己,突然觉得好累,为何上天不肯帮她?
  「这倒是不错的主意那就得看你乖不乖了。」杜云罗一双大掌沿着她的玉腿
往上揉去,拇指放肆地隔着她的亵裤揉蹭着她粉嫩的花蕊。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给了你,你就会放了他……啊贺惜惜闭上眼,重喘了口
气,企图抗拒他在她体内所造成的影响,但逸出口的却是声声吟叹。
  「这我倒可以考虑考虑。」他扬眉扩大笑意,狎玩起她诱人的粉嫩娇躯,俊
逸的脸上带有七分邪意。
  「那你是。……答应我了?」她觉得口干舌燥,他在她体内所引燃的火焰几
乎要将她燃成灰尽,但她仍勉强开口问道。
  他仅是扬扬眉未同意也未反对,突然伸出一指钻进她裤内,揉弄着她的隐密
穴窝,逞自道:「瞧,这多么湿滑软热,丝滑甜蜜啊!」贺惜惜羞极了,一抹红
云悄悄覆上粉腮。
  杜云罗对她的身子勾抚又挑弄,倏然含住她胸前一颗花蕾,失控地以自己湿
儒的唇整个包住绽放如花的它。
  那滑腻的舌尖,配合着手上的律动,让她体内的燥执不断上升。
  「啊——」她不停娇喘。
  他努力集中意志力,努力与剧烈的欲望相抗衡,否则他真担心自己兽性就要
爆发了。
  为了报复她带给他难解的痛楚,他的指尖不断翻搅着热情,语声阴柔他说:
「这样呢?可有更让你欲热狂炽?」「不……你不能……这么做……」她沉醉在
他带来的激情里,语不成句地嚷着。
  「可以的。」杜云罗手指的律动逐渐成为一种侵略性的缠绵,并以舌头沿着
她的胸线勾勒、描绘、摸索。
  贺惜惜仿佛坠人虚无中,整个人无力又恍惚,阵阵炽烫的感觉折磨着她的感
官,让她下腹不断紧缩,两腿也本能的靠拢。
  「好难过……」「乖,把腿张开,你就不会难过了。」杜云罗柔声诱哄,用
力褪下她的亵裤,让她女性柔美的曲线完全展露在他眼底。
  他掳住她胸蕊的嘴唇用力一抵。刺激着她敏感的胸肌,又以舌尖轻轻视过它
的顶峰,婉情般的撩动摩擦着,带给她另一种欲罢不能的快意。
  「罗……」' 她眯起眼、目光变得焕散。
  「你真是可口。」他又换了另一边丰乳。同样是以这种让人无法抵挡的方式
对她,手指更是疯狂地直戳花心深处。
  「我……」她说不出自己的感觉,只能痛苦地低语,柔白的身子更是在他的
挑逗下变得嫣红。
  「对,拿出你的浪荡样,说不定我一高兴,就会放了你阿玛。」他的眼伸似
火炬,将她牢牢地圈在怀里,他的手与唇也没有闲着,炽人的情焰成功地把她推
到情欲巅峰。
  他的话犹如根根细针刺进她的心,让她猛然清醒。
  「不……不要——你滚远一点,我自己的阿玛我自己救!」贺惜惜拼命想推
开他,而他即不动如山。
  她的抗拒几乎将他的理智尽数化成灰尽,「你打算怎么救回他,去找皇上帮
忙吗?委身给他,并告诉他贺王爷在我这儿,请他派大兵来剿灭我?」「对,逼
不得已,我会这么做。」她啜泣地回道。
  「很好。」他冷笑数声,「你要是稍有反抗,我立刻发出信号,要我底下的
弟兄把贺王爷宰了,连让你去向皇上献殷勤的机会都没有。」她听到他转冷的语
调中隐隐夹带着一股恨意,那诡谲不定的冷笑,让贺惜惜产生极度的不安。
  「不要!你不能杀我阿玛,求你不要杀他,他是好人,是真正的好人……你
查清楚,求你查清楚,他不可能是杀你全家的人……不可能的……」她紧抓住他
的手,恳求的低语,泪滑落得更急促。
  他僵着脸,故意不去看那张教他心动的素颜,「这件事我也正在查,只要你
不乱来,我自然不会随意动手。」他边说边掰开她的双腿,附在她的耳畔轻声道:
「再来就看你的本事了滁了自动献身外,你无计可施。」「我……」她轻抬眼睫,
望着他如冰的眼眸。
  他低下身子,以口吮住她腿间的蜜汁,这种贯穿全身的快感,前所未有地击
进她脑海。
  「啊——不可……嗯……」他的舌滑钻进那甬道,细细舔舐,不仅带给她一
股服偾张的激情,也间接让她的抗议,转变成一声声轻喘呻吟。
  「你湿透了,又滑又嫩。」那滑腻的舌仍不肯放过她,在她的柔嫩地带恣意
妄为,一会儿翻搅,一会儿撩勾,每一个轻旋都带给她无法言喻的激狂。
  他又是轻舔,又是吸吮,又是啃啮,不停挑逗着她两股的敏感带。
  「云……云罗……」她楚楚可怜的眸迎上他霸道无情的眼,心底陡生一股生
不如死的悲楚。
  偏偏她的身体违抗了她,因为他的调情押戏而明显地发出战栗与抖簇。
  「天,真香甜。」他抬起布满欲火的黑眸,舌尖扫了下嘴角,眼底明显问过
一道幽魅之火。
  盯着他满是暴戾之气的瞳仁,贺惜惜一颗心被他狠狠撕裂。她的疼,他又懂
得几分?
  「现在……你可以放了我阿玛吗?」这是她目前唯一的恳求。
  他谑笑地摇瑶头,低声笑道:「你以为结束了?还没呢!」「你……」她直
摇头,难道他侵犯得还不够?又要像上回那样把她弄得好疼好疼?
  他突然捧高她的臀,置身卉她双腿中间,不能她逃避的机会。
  就在她锗愕惊恐之际,他猛力挺腰,将他的热源奋力插进她的穴洞内。
  贺惜惜吓得一阵痉孪,但奇怪的是,上次的痛楚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着
了魔的痴狂与炽烫的愤张。
  杜云罗略微抽出,邪恶地在她的幽日处摩挲,右手的两抬突然捏住那顶端的
芭核,不断拉扯、缭绕。
  「求你……」她倒抽着气,呼吸开始急促、心跳如擂鼓,那泌水的唇瓣不停
收缩,因而淌出更多的滋液。
  见她如痴如醉的神情,他的欲望已濒临紧绷的顶点,他粗嘎地低语:「求我
什么?给你是吗?」贺惜惜无助地点头,半合的星眸已被欲火所笼罩。
  「好,那我就给你吧!」杜云罗举高她白腴的双腿,突然往前猛力一撞,次
次剽焊、次次孟浪,强烈的摩擦激发出彼此最狂炽的快感。
  她咬着唇,双手掠过他结实的胸瞠,似探索似爱抚着他硬之的肌肉。
  杜云罗被她摸得浑身燥热,已是极度的饥渴难耐,他嘶哑地吼道:「回吻我!」
他俯下身,将胸前的小乳头送进她樱唇中。贺惜惜生涩的出出舌,柔柔舔着他,
令他在狂喜中呐喊。
  一股迫功的需索在他体内膨胀,他再也控制不住地抓住她的纤腰,让自己再
次埋入她体内,让她的柔软吞噬他、包裹他、淹没他。
  他深深嵌入她如丝的甬道中,与她一同律动。
  贺惜惜配合着他的冲刺,将自己完全交付予他,与他相融在这份充满爆发力
的激狂中,最后在一纪凶猛的撞击后,双双跌人那无法回头的深渊中……
                第九章
  云雨过后,杜云罗未做片刻逗留,连丝毫的怜惜也不给,穿好衣服随即离去。
  贺惜惜独自垂泪,望向外头渐亮的天色,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难道老天真要灭绝她,如果真是如此,就灭了她,放回她无辜的阿玛吧!不
知他会将阿玛囚于何处?他年纪大了,受不了这种苦的。
  杜云罗会放过阿玛吗?他会看在她的「献身' 上,放I他吗?
  她的心一阵阵抽紧,若非仍忧心于阿玛的安危,她早就抛弃所有,走上黄泉
路了。
  蓦地,洞口外边传来了脚步声,她以为杜云罗又回来了。思及他刚才的霸气
兴粗暴,贺惜借急忙往后退。岂料进洞的人不是他,而是他那位趾高气扬的表妹。
  林依依看见她衣衫不整的模样,与凌乱的床,不禁恨意涌上心头。
  「没想到你这么贱!」林依依指着她的鼻尖骂道。
  「你为什么这么说?」「还好意恩问我?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表哥抓了你阿
玛吗」你不仇视他,还把自己搞成造副淫荡样,知不知羞耻?「只要一想起昨夜
里这女人与表哥在这儿缠绵,她便气愤不已。
  「我……」贺惜借无言以对。虽然昨夜他强行欺陵了她,但她的确沉醉在他
的情欲挑勾中不能自拔。
  所以对于林依依犀利的言论,她不能反驳,也没有理中反驳啊!
  「承认了是吧?如果你还有一点羞耻心就离开这儿,别让我表哥玩弄。告诉
你,即使对他交出清白,他也不会放了贺王爷,更不会把心放在自动献身的下贱
女子身上,奉劝你别痴人说梦了。」林依依残酷无情的话,字字刺向贺惜惜的心。
她闭上眼,泪盈于颊道;「求求你别再说了,别再说了……」「要我不说也行,
你立刻就给我离开这儿。」林依依指着洞外恶狠狠地说。
  她听说京里有不少人在找贺借惜,除了皇上的人马,就连樊慕王爷的手下也
在找她,虽然她不了解他找贺惜惜干嘛?但无论是谁抓了她回去,对自己都是有
益无损。
  贺惜惜看了她一眼,陡然站起身,空洞的眼直望向远方,茫然地往外走去。
  何处是终点?何处才是她遮风避雨的地方啊?
                XX
  杜云罗急忙奔回宫,他已决定离开皇宫,不管此刻离开是否会引起怀疑或招
惹危险,他已顾不了许多。
  若非是他的灵鸽尚养在宫里,他定是不会再踏进紫禁城一步的。
  至于贺借惜,他会托张叔带她回贺硕王府,两人从此永不再有交集。
  只是他当真放得下她吗?她本就不属于他,就算不舍又能如何?杜云罗紧握
双拳,狠狠地捶在庭柱上。
  就在这时候,他瞧见皇上身后跟着数位护卫向他走来。
  「杜公公,你上哪儿去了?朕找你好久了。事情办得如何?惜妃找到了没?」
皇上一见他,便急忙问道。
  「呃……」杜云罗顿时语塞,思绪一转才道:「还没,奴才与御林军方城里
四处寻找,还是没有惜妃娘娘的下落。」「这可糟了!朕听说樊慕已耳闻惜妃失
踪,现在也在找她。」「是吗?」这么一来不是更好,不用皇上开口王爷就加人
追查行动。「杜雪罗狭眸微眯。他得尽早通知弟兄们提高警觉。
  「你有所不知,樊慕根本不是为了帮朕,他是想若把惜妃弄到手,凭朕对她
的恩宠,看朕会不会受制于他。」皇上气愤道。
  「皇上!」这句话带给杜云罗的震撼可不小。
  「唉,事实上他早有叛变之心,但他手中掌有兵权让朕不能治地。贺桥是最
早得知他野心的人,所以他对贺桥是痛恨万分,再加上曾是情敌的宿怨,他早就
想致贺桥于死地,怎还会救他。如果惜妃落到他手上,他不知会怎么对待她?」
皇上叹I口气,忧虑不巳。
  「难怪当初您怎么也不肯向他搬兵,无非是怕他耍诈,不全是贺福晋的关系。」
杜云罗恍然大悟道。
  「朕实在是不明白,那些人将贺桥抓走干嘛?他性情温和,又常助人为善,
是个不可多得的忠义之臣。」杜云罗闻言,在心里冷哼一声,「但奴才听见外头
传闻,贺王爷之所以被抓,可能是和鹤剑山庄减门血案有关。您还记得奴才提及
曾在霞山见过贺王爷吗?巧的是鹤剑山庄就是在那时惨遭灭门。」「是吗?不可
能吧!你可知鹤剑山庄是何时遭此大祸?」皇上讶异问道。
  「据说是元宵隔天,正月十六。」「无宵?那一定是搞错了。那时贺桥明明
是和朕在御花园赏月,怎可能跑去灭门?你这话是打哪儿听来的?难道贺桥真是
被鹤剑山庄的人所劫持?」皇上脸色骤变,追问道。
  「这些传言全是奴才从街坊、茶馆中探来的,究竟是旁人的揣测或是不实传
问,就不得而知了。」其实杜云罗内心的震撼不比皇上少。如果皇上祈言属实,
那他千方百计所对付的仇家不全成了错误。
  「皇上,还记得您上回曾告诉奴才,贺王爷曾到过霞县吗?」他们觉事有蹊
跷。
  「这……」皇上蹙眉想了想,点头道:「对了,元宵前数日,樊慕邀请贺桥
去了趟霞县游山玩水,贺桥虽觉可疑却无以为拒只好随之同行,但他于元宵前便
赶回京,倒是樊慕还留在那儿。该不会是他为了报复贺桥,才要这种嫁祸的卑鄙
手段吧?」杜云罗赫然膛大眼,一张俊脸充满了悔恨。
  天啊!从头到尾他究竟做了多少错事?
  他甚至还对惜惜………
  「看情形惜妃娘娘当真有危险了,奴才这就去找她。」既知真正仇家是谁,
他怎有放过的道理。最重要的是。他必须去向惜惜赔罪,请求原掠。
  如果惜借不愿意原谅他的粗暴,就算要花上一辈子的时光,他也要求得她的
原谅。
  「等等,你就一个人去?朕派些兵勇给你吧厂皇上不放心道。
  「不必了,多谢皇上。奴才告退!」话声方落,他恍似一阵风般倏地不见踪
影。藏不露的能人!
  杜云罗疾速赶回山洞却不见贺惜惜的身影,他第一个想到的可疑人物便是林
依依。她曾见过借借,还对借借说了些谎话,惜惜的失踪必和她有关。
  他立即赶到天祈山,在他的严厉逼问下,林依依终于承认是她逼走贺惜惜,
她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杜云罗气愤难当,命张穆将贺桥送回贺硕王府,并把杀害鹤剑山庄两百余口
的真正凶手道出。他不顾众人的劝阻执意下山,决定一个人夜操樊慕王府。
  是夜,他由后门潜进王府,正不知该从何处寻找起时,突然听见长廊东翼尽
头传来说话的声音。
  他上前查看,才知那是一栋石牢。
  杜云罗心口一拧,有种预感,贺惜惜是在里面!
  他一提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上前制住看守石牢的两位士兵,低声喝道:
「别出声!说,这牢里关的是谁?」「你……你是谁?」那两人早已吓得脚软了。
  「别罗唆,快说!」他加重手劲,逼问道。
  「里面有很多人,你是要问哪一个?」「皇上的惜妃。」杜云罗狭长的眸一
眯,投射出凌厉的光芒,震慑得那两名士兵心惊胆战。
  「我们……我们这里怎会有惜妃……啊——」说谎的那人被他一勒,霎时断
了气,另一人看了同伴的惨状,吓得赶紧招了,「她就在地车内,你别杀我呀…
…」过去。
  他将他们拖到一旁藏匿起来,并搜出石牢的钥匙。打开牢门钻了进去。牢里
光线昏暗,他借着儿支火把,- 一观察着每间牢房内的动静。
  他的出现引起众人的骚动,杜云罗只好出声安抚道;「你们别怕,我不是来
对付你们的,你们只要安静即可。否则别怪我痛下杀手。」最后一句话果真达到
了吓阻之效,众人随即噤口,以充满防备的眼睛瞪视着他每一个动作。
  虽然场面安静下来,杜云罗仍不敢掉以轻心。这座石牢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关的人又多,要找个人的确不易。他其后悔刚才怎么没问惜惜被关在哪里:他更
恨自己居然让她一个姑娘家和那么多大男人共挤一处,这可让她受尽了委屈。
  他当真是该死!
  为把握时间,他只好用最蠢的一招了。「惜惜!惜惜你在哪儿?出个声好吗?
我是云罗!」当「惜惜」两字一出口,立即引来周围人的惊奇眼光、他们全都不
约而同地瞥向最角落的那个位置。
  杜云罗顿觉有异,立即趋前一瞧,果然在最靠边的牢房里看见蜷曲在角落、
一身狼狈的贺惜惜。
  她低垂着小脸,发丝凌乱,恍似个无神的幽魂,动也不动地待在那儿。
  「惜惜、惜惜!」他心急如焚的唤着,「你抬起头让我看看,快抬起头让我
看看!」他挥掌劈开牢门,焦急地走进里头。
  杜云罗迫不及待地抬起她的脸,整个人大吃一惊。
  她嘴角泛出血丝,脸上苍白如纸,身子虚软如绵,仿佛受了极大的折磨。
  「惜惜,你醒醒!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不停在她耳畔低唤,而她
的毫无反应让他的心一寸一寸被绝望侵蚀。
  「惜惜!惜惜……」他不肯放弃地直喊着她的名。
  过了一会儿,贺惜惜在他怀里轻轻蠕动了起来,缓缓睁开无神的眼看向他。
当那模糊的焦距逐渐变清晰后,她陡地打起颤来,伸手抵住他的胸直想推开他。
  「你走……你要干嘛?」杜云罗牢牢攫住她虚弱的身子,担心她会弄伤自己,
「镇定点,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不用了,我再也不相信一个骗子的话了。」
贺惜惜落下了泪,一股冰冷窜过心间,她忍不住又是一阵抖瑟。
  「我骗你?」「你明明……明明答应我要放了我阿玛,可是得到我后即食言
了。不仅……如此,还打算杀了他,对不对……」她急急他说,却因一口气换不
上来而变得气喘吁吁。
  「我杀他?这该不会又是依依嚼的舌根?」这小女人是怎么了?宁可听信一
个不熟识的人,却不愿信任他。或许他当初是没打算放了贺桥,但他也不是个杀
人不眨眼的恶魔啊!
  「依依……」贺惜惜一脸茫然,突然想到了什么般,苦笑道:「你青梅竹马
的表妹是吧?既是你表妹,所说的自然是你心里话。」「胡说!我——」他的辩
解被她的一声低泣给堵住。
  「昨夜我被你表妹逼下山。不过,她说得对,是我无耻。下贱,才会在被你
欺陵后还待在你的地盘上……或许是上大要惩罚我,让我才下山便遇上樊慕的人
马……我没想他会是这样的一个人!」「樊慕!他可有对你……」该死,他不知
该怎么问出口。
  「他想凌辱我,我抵死不从,才被他打成这样。你满意了吧?我已得到报应
……爱上你的报应……」她抽抽噎噎地说O「惜惜,我……」杜云罗心疼不已的
轻抚着她的脸庞,拨开她颊边的发丝。
  「你走吧!我待在这儿算是偿还我阿玛欠你的债,抓果你还……还有一点良
心,就请……请你放了他,不要杀…」她无力地靠在他身上。一天当中她受了太
多苦,身心俱疲啊!
  杜云罗连忙拿出一瓶天山雪莲所惊制的药丸让她服下。「振作点,我已经放
了你阿玛,因为真如你所说我抓错了人。真正的凶手是樊慕!是他蓄意嫁祸给贺
王爷的。」贺惜惜困惑地睁大眸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时间急迫,等我
救你出去后再说。关于樊慕对你的所作所为,我会一并和他算上。还有,不准你
再听信依依的谗言,她对我而言就像妹妹一样,我不会对她有任何男女私情的。」
他叹口气又道:「若我心里没有你,又何必从一开始就冒险救你呢?你该明白我
也是爱你的,只是当时家仇横亘在你我之间,你能了解我的内心有多痛苦吗?」
说完,他欲背起贺惜惜。
  「不……不要,我只是累赘,你先走吧!知道你爱我,找已了无遗憾了。」
既然得知阿玛已平安,也知道他是爱她的,她也没什么好牵挂了。
  「别说傻话,我绝不会放你一个人在这里。」杜云罗眉头紧蹩,一心要带她
走。「等我报了家仇,我会带着你这走高飞,离开京城,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我
的地方。」「别……我们一块是绝对走不掉的,但我会存着远份梦想到死。为了
我,你快走,不要等巡逻的士兵发现……就为时已晚了。」既然樊慕是如此心狠
手辣的人,她自然不能让他冒这种险,倘若云罗不慎落人樊慕手上,只怕会凶多
吉少。
  「就算逃不出去,我也不会丢下你一人,定与他决死战。」说完,杜云罗抓
住她的小手,硬要带她出这个暗不见天日的石牢。
  「我走不动……真的走不动……不要为了我防碍了你逃生的机会。你可以重
新追求美好的未来,忘了我吧!」贺惜惜又怎舍得与他分离,只是情势所逼啊!
  她好悲哀、好无奈,爱得心都拧了!这些日子来泪水总伴随着她,全是爱恨
情仇慧的祸!
  「我不要什么美好的未来,我只要有你的日子!来,我背你,别再耽误了。」
杜云罗二话不说背起她,疾速冲出牢房,才打开石门。便看见樊慕一睑肃杀地站
在庭园,他身后站了一整排的弓箭手。
  贺惜惜不停扭动身子,「放我下来,你快逃!」「你们谁都别想逃。你是谁?
竟敢擅闯王府,劫我人。犯。」樊慕眼露精光,仔细端详着一身黑衣的杜云罗。
  「她不是人犯,而是惜妃娘娘,你竟敢私因她,不怕触怒龙颜?」杜云罗眯
起眼,紧盯着那些弓箭手的一举一动,生怕有个问失而伤了贺惜借。
  第一回与樊慕打照面,他不得不承认樊慕的确是个骁勇将才,只不过误人歧
途,毁了他一生。
  「我若真害怕,还会抓她吗?说,你到底是谁?我怎么不知道那老头身边会
有像你这般武艺高超的手下。」樊慕才对上他的眼,立即被杜云罗眼底所散发出
的利光所慑。此人绝非普通人,就不知那老皇帝是打哪儿找来的?
  杜云罗冷冷回视他,「还记得杜箴青吗?」樊慕睑色乍变,喝声道:「你究
竟是谁?」他心底顿起疑云,难道鹤剑山庄尚有生还者「不可能,绝不可能,杜
箴青几个亲人全死在他剑下。莫非这人是他的远亲?
  但当初他明明将场面制造成贺桥足凶手的假象、即使他真是鹤剑山庄的人,
我的人也该是贺桥啊!
  也许贺桥被劫与眼前这黑衣人有关,但既是如此,他又为何要救贺惜惜?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何没找上贺桥,却找上你?那你也应该知道前阵子贺
桥被劫也是我干的。」杜云罗冷峻的黑眸不时扫向四周围堵的人,打算伺机而逃。
  「没错,既然你知道了,我还能让你活着出去吗?」樊幕冷声道,以一贯的
冷静来掩饰心里的震惊。
  「我杜家人已丧生在你的手下,杀了你是我的心愿,生死我早已看淡!」杜
云罗咬牙切齿他说。
  「你姓杜?」樊慕向前一步,眼神从惊梀变成了亮灿,「你是杜家人?」
「仅存的杜家独子,杜云罗。」「这么说你知道鹤剑的藏匿处?」「鹤剑!」杜
云罗挑眉问:「这就是你要灭鹤剑山庄的原因?」「你很聪明。」「你错了,鹤
剑的确是我们家的家传之物但那不过是一幅' 鹤剑同图' 之画,并不是江湖上盛
传可削铁如泥的神剑。」原来灭门大祸起困于一把毫无干系却同名的神剑,这岂
下滑人下之大稽!杜云罗痛心的想。
  「你以为我会相信?」樊慕又露出狰狞的面孔。他翻遍了整个山庄却毫无所
获,原以为宝物与他无缘,想不到随着杜云罗的出现,这个希望再次燃起,他岂
会放过!
  「信下信由你,但毁家灭门之仇我必定会报。等我把她送出去,再回来找你,」
他铁条般的手臂紧扎佐贺惜惜的臀,双眸警戒地看着四周。
  事实上他没有信心能全身而退,但只要能将惜惜送到安全的地方,他死也无
憾。
  「罗,你走吧!背着我,你的行动会受限,你家仇未报,不要浪费精力在我
身上,快走!」贺惜惜挣扎着要下地。
  「别让我分心,我说过绝不弃你而去。」杜云罗紧捆住她,说什么也不肯放
下她。如果今日上天真要灭他,他也认了,但他绝对要保住她的命。
  「不……」贺惜惜哭红了眼,如今她才了解他是爱她、重视她的,但她不能
让他为她丧命啊!
  「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死的。」「哈!你们别在那儿情话绵绵了,你们还
真以为自己逃得出去?」樊慕狂笑道。
  「那就试试看了。」话声方落,杜云罗突然拔高身形、带着贺惜惜飞上屋字,
趁众人怔愣之际翻墙离开。
  樊慕没料到他的轻功如此了得,立即放声大吼道:' 「你们还愣在这儿干嘛?
快追!弓箭手待命,但可别杀了他只要制伏他的行动即可。」他还没得到鹤剑的
下落,绝不能让社云罗死。
                XX
  杜云罗将贺惜惜带到一段安全距离后,便将她安置在山「。壁上的小山洞里,
外面有树影遮掩,还算隐密。
  他凝视她的眼,叮嘱道:「惜借,你听我说,千万别出来,他们暂时找不到
这儿来的,我去对付樊慕。」「不!你别去……」她双臂紧搂住他的身躯,剪水
双瞳内布满了不安。既然他们安全了,他又何必去冒险?
  「我不现身,他们定会找来这儿,况且我和樊慕之间还有笔血海深仇。我答
应你,待一切解决后,我绝不会再离开你」「罗……」「贺惜惜直摇头,凉水滴
落在他的衣襟上。
  「听话,相信我,我不会死的。」他重重地在她额头印上一吻,痴恋的眸光
凝视她一会儿后,才旋身离开。
  远远地,她透过树影看着他上了崖,这时樊慕正好赶来。她揪住衣襟,专心
为他祈祷。
                XX
  「好家伙,你还敢留在这儿等我来。」樊慕见他一身卓越气势,不禁暗吃一
惊。
  「当然,我们还没算帐不是吗?」杜云罗冷笑回道。
  「你够种厂樊慕猖狂地狞笑道:」难道你没看到我后方有成排不长眼的利箭、
和近百名士兵呢?「」看见了,但你不会杀我,毕竟你还没找到鹤剑。「杜云罗
气定神闲的说。
  「这么说真有鹤剑的存在罗?」樊慕瞠目大喜。
  「当然。」是存在人的心中。
  「快说,你把它藏哪儿去了?」「你去问阎罗王吧!」壮云罗猛地朝他攻击,
一拳快过一拳。
  拜在玉牧老人门下多年,他的武功修为自不在话下。只是未有发挥的机会,
今天他毫无顾忌地施展出来,每招每一式都凌厉如风,令功夫亦不弱的樊慕几乎
拍架不住。
  一旁的弓箭手举弓待命,樊慕喝道:「不准发射、我要留活口。」杜云罗撇
唇一笑,「留我活口。那只有你死了。」他招招犀利。逼得樊慕步步后退。这时
众多持刀士蜂拥而上,阻挡在杜云罗与樊慕之间。
  杜云罗眼看樊慕被人墙阻隔于后方,心想若丧失此次机会,今后将再也没有
这种好机会了。
  他豁了出去,猛一提气纵身跃过人墙,在樊慕来不及反应之前往他的天露盖
奋力擎,樊慕立时眼珠凸出,口中狂射出血柱,僵直地倒下。
  后方弓箭手惊见此一状况,立即拉弓射向他,刹那间,数十支利箭齐发。前
有利箭、后有攻兵。即使杜云罗武功修为再高也难逃此劫。
  贺惜惜血液霎时凝结了!她看见他身中好几支箭,仍力持清醒与众多追兵抵
抗。
  「云罗、云罗,」她扶着崖壁大喊道:「云罗,你答应我不会死的,要带我
到没人认得你我的地方过一辈子啊!」她精致的五官覆上惊恐与惶惧,见他满身
是血。她的心仿若被掏空般,一寸寸揪疼。
  她惊喊的声音越过天际飘到他耳里,当然也逃不过众土兵耳中。他们急喊道;
「那女的在那儿,一块把她杀了!」杜云罗一惊。顾不得自身的严重伤势,以仅
剩的真气腾空起身,疾奔至贺惜惜身边,将她拦腰抱起飞至更高的崖口。
  「待在这……他们就……就没办法过来了……」他猛喷出一口鲜血。
  「罗。」她紧紧抱着他、泪如雨下的说:「别管我了,你还好吧?快为自己
治伤啊!」杜云罗摇摇头,紧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我要食言了」罗,不要,
我不准你死!「贺惜惜心底如火在煎熬,几乎被不断涌上的恐惧所吞噬。
  「答应我,要活……活下去……等人来救你……」他重喘口气,眼前逐渐变
得模糊。
  「罗……」她不断拿着丝绢为他拭去嘴角的血渍,然而她的泪却不断淌在他
脸上,血泪混成一片,就如同她浴血的心。
  「忘……忘了我,好好过你的日子,但别……别再做惜妃了,皇上年纪大,
给不了……你幸福的。」说完,他吃力地离开她。来到崖边,「好好活着……忘
了我……」贺惜惜惊觉不对劲,「你要做什么?」「我……我不能死在你身边…
…得顾及你的名节……来生再续前缘。」话一说完,他闭上眼,纵身跃下山崖。
  「云罗……不!你怎可舍我一个人而去?」她哭哑了嗓,心碎成一片一片。
「你真傻、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还顾及我的名节做什么……你以为我还能嫁给
别人吗?」「你是个骗子,你食言,为什么要丢下我?」贺惜惜俯趴在悬崖边,
突然她眼神掠过一抹决绝之色,「既然你食言,我又为何要为你守诺?我……我
不要一个人独活,不要!等我。……你一定要带我走……不管是哪儿……」贺惜
惜笑了,因为她就要和他相聚了!她心一横。往谷底跃下,仿若一只飞舞的玉蝶,
飘然坠落崖下……
                第十章
  沓无人迹的谷底有栋小木屋,一位白须老者端坐在一张木床上,正为坐在他
前方的男子运气疗伤。另一张床上则躺着位女子,平静的睡颜在霞光映照下,是
如此的安详无愁。
  三柱香后,老者终于收回真气,睁开松弛的眉眼。将前面的病人扶躺在床上,
轻叹了声,「情劫吧!不过能圆满收场,也算是喜事了。」而后他转身为床上的
女子把脉听息,随之一笑道:「是该醒了。」他这话才刚说完,女子便徐缓地睁
开双眼。当她一见到老者,立即惊愕道:「您是?」「我是救你的人。」他和蔼
笑道。
  「救我?」贺惜惜这才忆及在崖边的一切,她倏地起身,「云罗……云罗…
…你在哪儿?」「你别急,他不就在那儿吗?」老者压制住她的肩,要她稍安勿
躁,否则气息一乱、忧急攻心,很可能再度昏厥。
  贺惜惜的视线随着他的眼光望去,终于看见躺在数步之遥的杜云罗。她松了
口气,慢慢下了床朝他走过去,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就目她眼前消失。
  「他……」她轻抚他的俊容,他身上虽已换下血衣,但过于惨白的肤色让她
以为他已……
  「他没事,只要调养个把月便会痊愈了。」老者边说边拿出一只药罐放到她
手上,「这里头乃稀世良药,你每天让他服下一颗,等他清醒后再叫他运功自行
调息即可。」贺惜惜呆愣地接过药罐,陡然想起她从崖上坠落,怎会毫发发伤呢?
  「老伯,我……」她看了看自己,惊畏难言。
  「是我在半空中接住你们俩。不过云罗伤得很重,得多费些时间,还好他身
子骨一向强壮,那几箭也没伤及要害,所以不碍事的。」「是您救了我们!」她
霍然跪下,对他磕着头,「谢谢老伯,您的大恩我无以为报,只求今生能做牛做
——」「谁要你做牛做马来的,云罗是我的爱徒,你就是我的徒熄了,这等关系
你还客套!」老者蹩了下雪白浓眉,随之呵呵笑说。
  「您是云罗的师父?!」她惊讶的问道。
  「没错。我是玉牧老人,一直隐居在天山,前阵子算出云罗有难,特地赶来
帮他,如今他劫数已过,我也得走了。」玉牧老人拿起拐杖,往幽谷的另一个方
向走去。
  「老伯请留步!」贺惜惜唤住他,「您不等云罗醒来吗?」「不了,该见面
时自会再见。喔,对了。你与' 杜公公' 双双坠崖的消息已被樊慕的手下宣扬出
去,皇上也对你死心,你巳不再是惜妃娘娘。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们还是在
谷里住上一段时日,等外面风声平息后再出谷吧。」玉牧老人说完后,一个旅身
不见了踪影,任贺惜惜怎么呼喊也不再有回音。
  她看了看手中的药罐,若非有它为证。她还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象。
  云罗的师父果然是位隐世高人啊!
                XX
  杜云罗经过近一个月的调善,伤势终于痊愈。不仅如此,由于他祈服的丹药
乃千年灵芝研制而成,因此他非但身子骨已然复原,就连内力也比以前增强许多。
  今天他因不放心弟兄们的安危,而冒险出谷,并打算暗地里打探贺硕王府的
消息。
  贺惜惜此刻正在为心爱的人洗手做羹汤。以前身为格格的她从未做过这种事,
所以一开始时常弄得满手是伤,杜云罗万分不舍。
  但她学习能力挺强,多看几回也学会了几道拿手莱。现在锅里就是杜云罗出
谷前在溪中钓来的鱼,还有她摘的野果、野菜。
  她把晚餐准备好时,见天色已晚,杜云罗还没回来。她摆好碗筷,有些忐忑
的坐在大石上等着迟归的丈夫。
  突然,她腰间一紧,一只铁臂搂住她的柳腰。贺惜惜一惊,蓦然大喊:「谁?」
「你最爱的相公。」杜云罗那双死缠着她的手不但没放开,反而箍得更牢、更紧。
  「你怎么从那儿出来?吓了人家一跳。」贺惜惜轻捶着他的手臂,娇嗔道。
  「为了它。来,送给你。」杜云罗从身后拿出一束刚才在崖口上攀摘的小花,
递到她面前,眼神里满是柔情。
  贺惜惜眼睛一亮,不是因为花儿的艳美,不是因为它的娇柔,而是他的心,
那颗怀着浓情的心。
  见她不语,只是盯着那束花,他不禁心急道:「喜欢吗?虽下是名花,却是
我——」「不!我喜欢,我喜欢!她一把抢过花,揣在怀里,心里充满了感动。
  杜云罗笑了笑,突然深吸了口气,「嗯,真香!我娘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光闻就让我垂涎三尺。」他走到石桌边,顺手抓了一块鱼肉入口,「嗯,还真不
错。」「还不是名师出高徒。」贺惜惜轻笑了声,皓齿微露,风情万种。
  杜云罢看着她的绝色容颜,几乎失了神。虽已相守近一个月,但他仍是怎么
看她都嫌不够。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中,深深吻住她的小嘴,吻得狂放、霸气并带着款款蜜意。
  「惜惜,我好爱你……」他情不自禁的抚上她胸前钮扣,打算解开它。
  「别……饭菜都凉了。」贺惜惜轻轻推开他。
  「好,先放过你。」杜云罗扶她坐定,自己则坐在她身侧,拿起竹着道:
「是该先填饱肚子,待会才有体力让你满足啊2」听见他那暧昧的话语,贺惜惜
羞得小脸又染红,她故意岔开话题,「你出去查看得如何了?山庄弟兄都安全吗?」
「都安全,张叔也照我的吩咐,分了最后一批银两,遣他们回家乡定居。」「那
……」贺惜借惜顿住了口,不知该不该问。
  「什么?有话尽管说。」杜云罗放下着,魅笑地看着她含窘的娇颜。
  「我……我是想问你,你表妹呢?她……」她想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可
是怎么听都是酸味横溢。
  「哈!我的小女人吃醋了。」他的笑意温柔灿烂,倏然将她搂进怀里,撩起
她一络发丝在手指间玩弄,「除了张叔外,其它弟兄全以为我死了,依依也不例
外。那丫头见希望落空,就乖乖嫁给另一名仰慕她已久的弟兄。两人已下山,目
前定居在悯县。现在我娘子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了吧?」他轻拧了持她的小鼻尖,
嘴角勾出弯漂亮的微笑。
  「噢。」贺惜惜娇羞地往他怀里缩,那娇柔的身子差点令杜云罗把持不住被
她无意撩起的欲望。
  「以后不准你再怀疑我了。就算她未嫁,我未娶,我和她依旧是不可能的,
懂吗?」他的嗓音略显沙哑道。
  她点点头,仰头问:「那我家人呢?我阿玛和额娘都还好吧?」「经我打听
的结果,他们两位老人家过得还好,不过福晋因为思你心切而郁郁寡欢。」「我
……我该回去看看他们,让他们知道我没死,我过得很好才对啊!」贺惜哽咽道。
她是独生女,未能在两老面前尽孝道。还让年老的父母为她伤神、伤心,岂不罪
过?
  「听我说,现在京里风声尚紧,还不是你回去的时候,过时了等风声平静下
来,我定会带你回去孝敬老人家。」他极富磁性的声音宛似一道清流静静滑过她
心头,有效地纾解了她焦躁的心绪,让她不安的心情平静不少。
  「谢谢你,罗。」她感激道。
  「谢我做什么?你是我妻,我是你夫,是你不嫌弃我只是个平凡人、还愿委
身于我。」「不委身还行吗?谁要你已霸道的强要了人家。」贺惜惜的玩笑话听
在他耳里却不是这么回事。
  杜云罗神情一凛,脸色变得黯沉,「你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嫁给我的?那你
干嘛要陪我跳崖?是为假恩,因为我舍命救你?」她没想到一句玩笑话会惹来他
如此大的误会,连忙解释道:「不,不是的!你怎会这么想?」「我为什么不会
这么想?你身为格格,是皇亲国戚,更是皇上隆宠在身的借妃娘娘,原可过着茶
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但自从跟了我后过的又是什么样的生活?煮饭、洗衣、
女红,每回我看见你被火灼伤、被针扎了,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疼?」他陡地站起
身,继续道:「以往我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一心认定你是我的就是我的,但
现在………」「现在怎么?」她迎视他的双眼,他的目光如一片洄伏的暗潮,冲
击着她的心。
  「你若要走可以走了。」他闭上眼,心中有化不去的悲痛。
  这是缠绕着他近一个月的心事,爱她就该给她幸福,可是他给她的却是这种
清苦的日子。
  虽说他已暗地里与张叔计划重建鹤剑山庄,但已成废墟的鹤剑山庄至少得费
上数年光景才能重建,他能自私的要她陪他度过这段难辛的苦日子吗?
  「你……你不要我了?」贺惜惜脑中轰然一响,差点站不住脚。
  「惜惜。」他矫健地扶住她发软颤抖的身子。虽有满心的不舍,但他要她再
做一次决定,他不要她后悔。
  贺惜惜深深地望进他眼里,是的!她确实不完美,她是他挥不掉的包袱,为
了她,他得困在这山谷内,无法实现他的理想、抱负;为了她,他舍弃了他的患
难之交。
  是她约束了他,是她缚绑了他。
  「好,我走。」她挣脱他的手臂,毫不迟疑地离开他。
  杜云罗蹙紧眉头,他没想到她竟然走得如此洒脱。直到他瞧不见她纤柔的背
影,他才猛然发觉不对劲。
  那不是出谷的方向,而是往更深的溪底,难道她……
  他恍似被闪电击中,回神后疾速追过去,见她正一步步往溪底走去,该死的!
  杜云罗以全速赶上她,抓住她的肩滚到岸上,溪水溅湿了两人的衣裳。
  「你别管我,我这就走……不再当你的累赘……」贺惜惜委屈地敲打着他的
胸膛,泪痕与水渍同时由脸上滴落。
  「别这样!我没说你是累赘,你的小脑袋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捧住她的
脸,眼光担忧的看着她。
  「你不要我……是我破坏你的计划、你重建家园的希望。」她低低饮泣。
  「你没破坏!是我、是我怕苦了你。」他霍然吻住她,轻啮她齿内的柔软来
化解自己的忧焚,他只要一思及她刚才的傻念头,就全身发冷。
  他不会再要她离开他,永远不准!即便苦,他也会让她过最快乐的日子!
  「只要能和你在一块,我什么都不怕。」她轻推离他,微喘道。隐藏在湿衫
下的双峰随着她的喘息若隐若现,勾惑着社云罗的欲望。
  「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原谅我所说的浑话吧?」说完,他低首隔着衣衫攫
住她的乳丘。
  「呃,罗……」突然一道山风袭来,她冷得打了个哆嗦。
  「衣服都湿透了,一定很冷吧?」他发觉了她的抖意,「来,我们回家吧。」
杜云罗轻松地将她抱起,一步步走回小木屋。
                XX
  他动作温柔地将她放置在床上而后褪去她身上那件湿漉漉的衣裳,贺惜惜因
羞怯而全身燥热发红。
  「来,我帮你擦干身子。」他暗痖地说。取了条干布巾再度坐回她身侧,目
光在她的娇躯上游移。
  这一个月是他的伤势恢复期,惜惜始终不让他碰她,这可让他吃尽了苦头,
无论如何他今晚都要再回味她的甜美。
  「我……我自己来。」她急忙想坐起,却被他压制在床上。
  他摇摇手指,「我来。」杜云罗拿起布巾轻抚过她丰满的双峰,并抓住巾角
有意无意挥过那极敏感的尖端,她忍不住的发出一声呻吟,难耐地扭动着桥躯。
  「老天!你真美,美得令我怦然心动!」随着赞美声,他低头含住那端立在
雪峰上的樱桃,细细啃舐轻舔,双手更忘情地揉捏着它,感觉掌心下那绵密柔软
的触感。
  渐渐地,轻啄变成了吸吮,他有力地吸住她的蓓蕾,让它在他口中耸立,尖
俏、变硬、肿胀。
  「罗……啊!」贺惜惜挺高胸部,迎合着他舌头的挑逗,逐渐陷入迷情中。
  杜云罗盯着她那合雾带醉的眸子,轻笑一声,「你越来越敏感了。」他手中
的布巾继续往下擦拭,当她似宝贝般珍惜,小心翼冀呵护着。就在他双手拂过她
小腹时,她体内窜过一股暖流,娇臀不知不觉中摆动了起来。
  「别急,我还没擦干你的身子。」他粗嘎地说,炽热的火苗在他眼底跃动燃
烧。
  「我……」她深吸了口气。
  「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是。但我要给你更多的欢慰,忍耐会得到代价的。」
说完,他慢慢捧起她白玉似缎的臀,轻轻擦拭着她双腿间柔软的毛发,他灼热的
眼神定住在那儿。
  「罗……爱我……」她神情微醺,喘着气说。
  「再等一下。」他接着拭干她修长的双腿,当他的指尖不经意抚过她大腿内
侧时,她忍不住又是一阵痉挛。
  「我要……」贺惜惜痛苦地说:「你明明也想,为何要忍?」她抬起一只玉
腿勾住他的腰,需索的态度不言可明。
  「惜借,你在考验我?」杜云罗双眸邪笑的眯起,冲动地低头咬住她胸前绷
紧的花蕊,狠狠地吸吮着,一手抚上她的幽穴口,大胆地揉接着她已浸湿的神秘
点。
  「呢——」她全身颤抖不已,发出激亢的娇吟。
  「别急,我来让你释放出来。」他高举她的一双玉腿,开始轻舔、啮咬,舌
失四处游走,最后找到那颗藏匿在毛发中的小核,放肆地吸吮起来。
  「啊……」贺惜惜情不自禁地吟出欢愉。
  「舒服吗?」杜云罗低声笑了笑,手指突地挤进那如花绽放的空隙中,尽情
往最深处戳探。
  「天——我……」一道强烈的快感尖锐地窜过她全身,引发她一声比一声更
激狂的呐喊。
  就在这时候,他又插入一指,恣意地在她体内搅动掏探,一前一技地摩娑她
穴口中柔蜜湿滑的敏感点。
  贺惜惜深深重喘,就在快要到达高潮时,他重重贯穿了她。
               「啊——」
  他硕大的勃起埋在她湿热的幽谷中缓速移动,一般强烈的快感纠结在她小腹、
使得她用道阵阵抽紧,泌出更多的甜液。
  「你好热……让我控制不了自己。」杜云罗按捺不住冲动,猛力地在她狭隘
的体内亢奋抽送。
  贺惜惜无助地呻吟,娇弱的嘤咛声不停逸出喉,丰满的乳房因冲击而波动不
休,裸露的白皙雪肤上已渗出香汗。
  他紧抓着她的双乳,拼命地冲锋陷阵。直到贺惜惜觉得自己冲上天际,发出
阵荡人心魂的嘶喊……
  「来,坐这儿。」他放下她的双腿,躺回床上,指着自己的下腹说。
  「这是?」她气喘吁吁地问。
  「像骑马一样。」当她要坐上之际,他突然笑说:「我的娘子,把腿跨过米,
不是侧骑。」「可是我只会侧骑。」「就让我教教你吧。」他抱起她调整好他要
的姿势,而后微微抬高她,在放下她时,他的坚挺已顶人她体内。
  「云——」她大惊,这怎么可以?
  「试着移动你的臀部。」他布满欲望的眼凝视着她无措的小睑,鼓励着她。
  「我这么做你会舒服是不是?」她羞赧地问道。
  他点点头,「可以让我欲死欲狂。」有了他这句话,她不再顾虑这种暧昧奇
怪的姿势,试着上下跃动自己的身子,让他热力十足的阳刚在她穴中勃发肿胀。
  一团团火焰围绕住他俩,贺惜惜从其中找到了自己的兴奋点,不停加快速度,
在他的身躯上疯狂跳跃!
  杜云罗抓住她的纤腰,帮助她挪动,就在他快爆发的前一刻,他倏地推倒她,
扳开她的腿奋力冲刺。
  「你比我想象中做得还要棒!」他凝唇低笑,所有情绪、感觉已濒临爆炸边
缘。
  随着狂野、激亢的动作,他奔射而出……
  事后,她窝在他怀中,「你没事吧?我怎么忘了你身体才复原,还让你……」
「小傻瓜,我早就没事了。」他轻拂过她汗湿的鬓发,唇角勾出一抹纵容的笑意,
「倒是你,一定累惨了吧。」「只要你满意我……别再撵我走了。」她说得羞窘。
  「惜惜,就算你想从我身边溜掉,我也会把你抓回来,锁在我身边一辈子。」
他在她耳畔昵喃,「问题是不知王爷、福晋放不放心把你交给我这个浪子吗?」
这正是他所担心的,一个曾绑架岳父的女婿,恐怕还是盘古开天辟地来头一遭吧!
  「不管我阿玛、额娘的意思,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注定是贺硕王府的额驸,
这个事实是绝不会改变的。」发现他深邃的眼眸流露出一丝担忧,贺惜惜连忙保
证道。
  「额驸?」杜云罗双眼一眯,发出一声不以为然的冷哼。
  「对,你娶了我就是贺硕王府的额驸了。」她率真的回答。并不知这句话对
杜云罗而言很不中听。
  他娶她可不是为了当什么天杀的额驸!
  「惜惜,答应我,等我有所成就时再回去,我要你以鹤剑山庄的庄王夫人身
分回娘家。' 额驸' 这两个字太沉重,我承受不起。」他搂住她腰际的铁臂倏然
收紧,表情中有抹慑人的认真。
  「为什……」忽地,她住了口,因为她懂了。
  大男人就是不折不扣的大男人,连称呼也这么斤斤计较。
  「我保证能不会让你等太久。」见她默然不语,他略显紧张地说。
  贺惜惜主动投进他怀里,「好,我的' 庄主' 我会等你,直到你觉得时机到
了,再带我' 衣锦还乡'.」「我的惜惜……」杜云罗低首吻住她的红唇,蛮横的
舌头纠缠住她的,心亦是……
                XX
                两年后
  为了贺惜惜,杜云罗对重建鹤剑山庄从不曾稍有懈怠。
  他明白,她之所以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吐露思亲之情,全是因为他。这段日子
里她只有帮助他、鼓励他,未曾对他施过半点压力。
  但他并非无心之人,当然能看得出来她有多思念贺王爷与福晋了。
  为回报她的情与义,他终于在一年后让鹤剑山庄重新在江湖上立足,并接手
父亲生前的木林、矿产事业,更收纳了一群新进弟子,拓展护嫖生意。又经过一
年的努力,它不仅已扩充成庞大的规模,其林、矿业更是声名远播。
  今天他要对贺惜惜完成两年前的承诺——带她回娘家。想当然耳,她是又惊
又喜,连忙梳妆打扮后,带着忐忑又兴奋的心情与他一块回府。
  远远地,一顶华轿由街坊转过六堂通,轿边一匹黑亮骏马上坐了位眉目俊朗
的男子,浑身散发出玉树临风的非凡气质,让路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贺硕王府的门僮乍见轿帘掀起时的那抹倩影,还以为自己撞了邪,完全傻了
眼。直到贺借惜喊了他一整「小四」,他才猛然清醒。
  原来格格没死啊!
  「王爷,福晋!惜格格回来了!」贺王爷与福晋在大厅内突问小四的吆喝声,
惊慌地冲到厅外,却在亲人相见的刹那,各自顿住了动作,泪也潸潸而下。
  「阿玛、额娘………」贺惜惜首先找回说话的能力,她急忙扑进贺福晋怀里,
「女儿不孝,这两年来未能尽孝,请您们原谅!」「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
和你阿玛还以为你早就……」说到这儿,贺福晋喜极而泣、语不成句。
  「是啊!惜惜,快告诉阿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贺桥当初莫名其妙被劫持,
后又莫名其妙被送回王府,原以为事情已结束了,哪知回府后才知道贺惜惜被樊
慕所囚,与前去搭救的杜云罗同时坠崖身亡,让他难过伤心不己。
  贺惜惜抹去欣喜的泪,转身走向门外,勾住杜云罗的手臂,引他进府。
  「杜公公!」贺桥惊喜道:「原来你也没事!」他两人虽仅有一面之缘,但
社云罗的俊逸非凡让人印象深刻,不容易忘记。
  「阿玛,你怎么还叫他公公,他已经是惜惜的夫婿了。」贺惜惜的娇容露出
了小女人的甜蜜。
  「小婿见过岳父、岳母。」杜云罗唇角带笑,语气不卑不亢。
  「夫婿!」贺福晋一听差点厥了过去,既是公公,怎能给女儿幸福呢!「惜
惜,你是因为报恩才嫁他的对吧?那我们可以拿一笔——」「额娘!」贺惜惜一
跺脚,噘着唇打断她的话,突然又对门外轻唤了声,「小蜜,你可以进来。」一
位侍女手上抱着一位流着涎、含着指头的娃儿,缓缓走到两位老人家面前。「奴
婢叩见,王爷、福晋吉祥。」「这……」贺桥目瞪口呆,贺福晋更是一头雾水。
  贺惜惜抱过小娃儿交到父亲手上,他太久没捧个软不隆咚的小东西,差点吓
得放了手。
  「阿玛,您小心点嘛!他可是您的亲外孙,叫杜动。」「什么?外孙!」贺
福晋闻言立即凑上睑一瞧,「真的和惜惜小时候一个样,尤其是这张小嘴。还有
这双眼睛可亮了,像谁啊?」「对,这小鼻子更是挺,将来一定是将才。」贺桥
也呵呵笑说。
  「他的眼睛和鼻子都像极了云罗。」贺惜惜开心地加了句。
  「谢谢岳父、岳母的夸奖。」杜云罗笑着打躬作揖,暗地里却对他的娘子调
皮地眨眨眼。
  两位老人家一听,登时瞠人双目,紧盯着杜云罗,「像他!又姓杜!这怎么
可能?天要下红雨了?」「云罗不是真正的公公,反正这段故事很曲折,以后再
慢慢告诉您们。」贺惜借不喜欢他们老爱公公长公公短,于脆把话说清楚,不过
她决定瞄下「女婿劫待岳父」的那一段小插曲。
  「你说什么?他不是公公?!」贺桥一副难以置信的惊异模样。
  「小婿可是个正常男人,岳父尽管验明正身无妨。」「验身?甭了、甭了。」
贺桥摆了摆手,这一验就怕会「自惭形秽」。
  贺福晋这才放下心来,「不是公公就好。快,快进厅里坐吧!」一进大厅,
两老便忘了招呼女儿、女婿,他们的注意力全被这突加其来的小家伙吸引过去,
一会儿传令备婴儿房,一会儿唤下人去买衣、买玩具,整个王府所有的眼光几乎
全放在杜动身上。
  「真气人,你看他们都忘了我的存在。」贺惜惜耍着小孩子脾气。
  杜云罗亲呢地搂住她,「那才好,这样才没人抢走你属于我的时间。」「你
真小器!」她娇柔一笑。
  「当初我要是不小器,你不就被皇上那糟老头给——」贺惜惜连忙打断他的
话,「喂,小心隔墙有耳,你是不要命了啦?这样吧,既然没我们的事,我带你
去我以前的闺房,让你欣赏我最得意的一正发绣。」「只要是有床的地方,我都
愿意和娘子去。」杜云罗语气暧昧的说。「你……讨厌,不理你了!」贺惜惜双
腮染上排色,柔瞪了他一眼后转身就跑。「跑哪儿去?为夫来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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