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风四娘道:「对方用的是剑?还是斧?」花平道:「是刀!」风四娘动容道:
「刀?还有谁的刀比你更快?」
花平闭上眼道:「只有一个人!」他的神色虽然凄凉,但并没有悲愤不平之
意,显然对这人的刀法已口服心服,觉得自己伤在这人的刀下并不冤枉似的。风
四娘忍不住问:「这人是谁?」花平目光遥注着远方,一字字道:「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这四个字说出来,风四娘面上立刻就起了一种极奇异的变化,也
分不出究竟是愤怒?是欢喜?还是悲伤?
花平喃喃道:「萧十一郎,萧十一郎!……你还该认得他的。」风四娘慢慢
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我认得他……我当然认得他!」花平的目光自远方收
回,凝注着她的眼睛,道:「你想不想找他?」花平叹了口气,道:「你迟早总
是要找他的。」风四娘怒道:「放你的屁。」
花平道:「其实用不着骗我,我早知道你这次入关是为了要做一件事。」风
四娘瞪眼道:「谁说的?」花平道:「我虽不知道你要做的是什么事,但却知道
那必定是一件大事。你生怕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不够,想找个帮手。」他很凄凉地
笑了,接道:「所以你才会来找我,只可惜你找错人了。」
风四娘冷笑道:「就算你猜得不错,我还是可以去找别人,为什么一定要找
萧十一郎?武林中的高手难道都死光了吗?」花平道:「但除了他之外,还有谁
能帮你的忙?」风四娘就这样赤裸裸地跳了起来,大声道:「谁说没有?我现在
就去找个人给你瞧瞧。」
花平的眼睛立刻又闭上了,缓缓道:「你想去找谁?莫非是飞大夫?」她眼
睛放着光,道:「飞大夫有哪点比不上萧十一郎?他不但轻功绝高,指上的那份
功夫,十个萧十一郎加起来只怕也比不上。」
风四娘走了,去找飞大夫了,花平却还留在房中。片刻后,却从房顶中飘身
跳下一人。看样子,此人竟是一直藏身在房顶之上,可以风四娘的武功,居然一
直没有觉察到他的存在。此人武功虽高,可外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最普通不过
的中年生意人。
花平显然知道他的存在,对他的出现并没有显出任何意外。「你想看的都看
到了?」花平冷冷问道。此人微笑道「四娘果真是人间绝色。无论相貌身材还是
脾气性情,俱都深符我心。」花平哼了一声道「那你还不趁刚才下手。以她的武
功又怎敌得了你?偏要搞出这么多事来。」中年生意人仿佛仍在回味之前的一幕
「你又怎懂当中的情趣?如猫戏鼠,需得三擒三纵方得其中滋味。风四娘虽然一
定会在我的胯下承欢,可我又怎舍得一口吞下。」
花平转身离开,头也不回道「我不管你几擒几纵,总之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
说罢径直离去。只留下中年生意人还站在原地,似乎还在回想风娘那一身如玉似
锦的肌肤。
(二)
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那位出色的女人还没有来。屠啸天喝了杯酒,摇着
头道:「这女人的架子倒还真不小。」独臂鹰王也摇着头笑道:「你这糟老头子
真不懂得女人,难怪要做一辈子的老光棍了──你以为那女人真的是架子大么?」
屠啸天道:「难道不是?」独臂鹰王道:「她这么样做,并不是真的架子大,只
不过是在吊男人的胃口。」屠啸天道:「吊胃口?」独臂鹰王道:「不错,她知
道男人都是贱骨头,等得越久,心里越好奇,越觉得这女人珍贵,那种一请就到
的女人,男人反会觉得没有意思。」
屠啸天抚掌笑道: 「高见,高见……想不到司空兄非但武功绝世,对女人
也研究有素。」独臂鹰王大笑道:「要想将女人研究透彻,可真比练武困难得多。」
他突然顿住笑声,竖起耳朵来听了听,悄悄笑道:「来了。」
这句话刚说完,门外就响起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就连海灵子也忍不住扭过
头去瞧,他也实在想瞧瞧,这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出色的女人。
门是开着的,却挂着帘子。帘下露出一双脚。这双脚上穿的虽只不过是双很
普通的青布软鞋,但样子却做得很秀气,使得这双脚看来也秀气得很。虽然只看
到一双脚,独臂鹰王已觉得很满意了。他那特大的脑袋已开始在摇,一只发光的
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这双鞋,眼珠子都似乎快凸了出来。
只听帘外一人道:「我可以进来吗?」声音是冷冰冰的,但却清脆如出谷黄
莺。独臂鹰王大笑道:「你当然可以进来,快……快请进来。」脚并没有移动,
帘外又伸入了一只手。手很白,手指长而纤秀,指甲修剪得很干净,很整齐,但
却并不像一般爱打扮的女人那样,在指甲上涂着凤仙花汁。这只手不但美,而且
很有性格。只看这只手,已可令人觉得这女人果然与众不同。
独臂鹰王不停的点着头笑道:「好!很好……好极了……」
只见这只手缓缓掀起了帘子。这与众不同的女人终于走了进来。在屠啸天想
像中,架子这么大的女人,一定是衣着华丽,浓妆艳抹,甚至满身珠光宝气。但
他错了。这女人穿的只是一身很浅淡、很合身的青布衣服,脸上看不出有脂粉的
痕迹,只不过在耳朵上戴着一粒小小的珍珠。
屠啸天觉得很吃惊,他想不到一个风尘女人打扮得竟是如此朴素,甚至可以
说连一点打扮都没有。他吃惊,因为他年纪虽不小,对女人懂得的却不多,而这
女人对男人的心理懂得的却太多了。她知道自己越不打扮,才越显得出色脱俗。
男人的心理的确很奇怪,他们总希望风尘女子不像风尘女子,而像是个小家碧玉,
或者是大家闺秀。但他们遇着个正正当当,清清白白的女人,他们又偏偏要希望
这女人像是个风尘女子了。所以,风尘女子若是像好人家的女子就一定会红得发
紫,好人家的姑娘若像风尘女子,也一定会有很多男人追求。
赵无极虽然怕老婆,但怕老婆的男人也会「偷嘴」的,世上没有不偷嘴的男
人,正如世上没有不偷嘴的猫。他玩过很多次,在他印象中,每个风尘女子一走
进来时,脸上都带着甜甜的笑容──当然是职业性的笑容。
但这女子却不同。她非但不笑,而且连话也不说,一走进来,就坐在椅子上,
冷冰冰的坐着,简直像是个木头人。只不过这木头人的确美得很。
她年龄似乎已不小了,却也绝不会太大,正是女人最有风情,最有韵味的年
纪。她的眼睛很亮,眼角有一点往上吊,更显得妩媚。特别是这个女子比一般的
女人都要高挑,普通的青布衣裤却根本掩藏不住她的胸前的高耸,腰肢的纤细,
长腿的挺直,虽然她的衣物并没有刻意暴露,但谁都能看出,在朴素的衣物之下
的是何等成熟曼妙的胴体。她就是简简单单坐在那里,身体的起伏凸起已经能看
得男人眼睛舍不得离开。
独臂鹰王的眼睛已眯了起来,在心里狂喜自己今晚艳福不浅,口中则笑着道:
「好!很好……请坐请坐。」这女人连眼角都没有瞟他一眼,冷冷道:「我已经
坐下了。」独臂鹰王笑道:「很对!很对!你已经坐下了,你坐的很好看。」这
女人道:「那么你就看吧,我本来就是让人看的。」
独臂鹰王拍着桌子,大笑道:「糟老头,你看……你看这女人多有趣。就连
说出来的话都和别人不同,居然敢给我钉子碰。」若是别人给他钉子碰,他不打
扁那人的脑袋才怪,但这女人给他钉子碰,他却觉得很有趣。唉!女人真是了不
起。
屠啸天也笑了,道:「却不知这位姑娘能不能将芳名告诉我们?」这女人道:
「我叫思娘。」独臂鹰王大笑道:「思娘?……难怪你这么不开心,原来你是在
思念你的娘,你的娘也和你一样漂亮吗?」思娘也不说话,站起来就往外走。
独臂鹰王大叫道:「等等,等等,你要到哪里去?」思娘道:「我要走。」
独臂鹰王怪叫道:「走?你要走?刚来了就要走?」思娘冷冷道:「我虽是个卖
笑的女人,但我的娘却不是,我到这里来也不是为了要听你们拿我的娘来开玩笑
的。」
她倒是真懂得男人,她知道地位越高、越有办法的男人,就越喜欢不听话的
女人,因为他们平时见到的听话的人太多了。只有那种很少见到女人的男人,才
喜欢听女人灌迷汤。独臂鹰王果然一点也没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道:「对对
对,以后谁敢开你娘的玩笑,我先扭断他的脖子。」思娘这才一百个不情愿的又
坐了下来。
赵无极忍不住道:「姑娘既然不喜欢开玩笑,却不知喜欢什么呢?」思娘道:
「我什么都喜欢,什么都不喜欢。」独臂鹰王大笑道:「说得妙,说得妙!简直
比别人唱的还好听。」
赵无极笑道:「姑娘说的既已如此好听,唱的想必更好听了,不知姑娘是否
能高歌一曲,也好让我们大家一饱耳福。」思娘道:「我不会唱歌。」赵无极道:
「那么……姑娘想必会抚琴?」思娘道:「也不会。」赵无极道:「琵琶?」思
娘道:「更不会。」赵无极忍不住笑了,道:「那么……姑娘你究竟会什么呢?」
思娘道:「我是陪酒来的,自然会喝酒。」独臂鹰王大笑道:「妙极妙极,
会喝酒就已够了,我就喜欢会喝酒的女人。」这位「思娘」倒的确可以说是「会
喝酒」,赵无极本来有心要她醉一醉,出出她的丑态。但思娘酒喝得越多,眼睛
就越亮,简直连一点酒意都看不出,赵无极反而不敢找她喝酒了。
独臂鹰王也没有灌她酒──他是个很懂得「欣赏」的男人,他只希望他的女
人有几分酒意,却不愿他的女人真喝醉。他也很懂得把握时候。到了差不多的时
候,他自己先装醉了。
赵无极也很知趣,到了差不多的时候,就笑着说道:「司空兄连日劳顿,此
刻只怕已有些不胜酒力了吧?」独臂鹰王立刻就站了起来,道:「是,是,是,
我醉欲眠……我醉欲眠……」
赵无极忙道:「马掌柜的早已在后院为司空兄备下了一间清静的屋子,就烦
这位姑娘将司空兄送过去吧。」思娘狠狠瞪了他一眼,居然没有拒绝。扶着独臂
鹰王就往外走,好像对这种事已经习惯得很。
屠啸天失笑道:「我还当她真的有什么不同哩,原来到最后还是和别的女人
一样。」赵无极也笑道:「到了最后,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尤其这种女
人,她们根本就是为了要『卖』才出来混,不卖也是白不卖。」屠啸天笑道:
「只不过这女人『卖』的方法实在和别人有些不同而已。」赵无极轻叹到「有如
此佳人陪伴,鹰王今晚倒真是有福的很。」语气中竟有几分淡淡的嫉妒。屠啸天
闻听竟忍不住微微颔首,看来他也巴不得今晚能把这个特别的女人带回自己的房
中。
马回回为独臂鹰王准备的屋子果然很清静。一进了门,思娘就将独臂鹰王用
力推开,冷冷道:「你的酒现在总该醒了吧?」独臂鹰王笑道:「酒醒得哪有这
么快!」思娘冷笑道:「你根本就没有醉,你以为我不知道?」
独臂鹰王的酒果然「醒」了几分,笑道: 「醒就是醉,醉就是醒,人生本
是戏,何必分得那么清?」他自己找着茶壶,对着嘴灌了几口,喃喃道:「酒浓
于水,水的确没有酒好喝。」思娘冷冷的瞧着他,道:「现在我已送你回来了,
你还想要我干什么?」独臂鹰王用一只手拉起她的一只手,眯着眼笑道:「男人
在这种时候想要做什么,你难道不懂。」
思娘甩开他的手,大声道:「你凭什么以为我是那种女人,凭什么以为我会
跟你做那种事?」独臂鹰王笑道:「我就凭这个。」他大笑着取出一大锭黄澄澄
的金子,抛在桌上,眼角瞟着思娘,道:「这个你要不要?」
思娘道:「我们出来做,为的就是要赚钱,若非为了要赚钱,谁愿意被别人
当做酒罐子?」独臂鹰王大笑道:「原来你还是要钱的,这就好办多了。」他又
拉起思娘的手,思娘又甩开了,冷冷道:「我虽然要钱,可是我也得选选人。」
独臂鹰王的脸色变了,道:「你要选怎么样的人?小白脸?」思娘冷笑道:「小
白脸我看的多了,我要的是真正的男人。」
独臂鹰王展颜笑道:「这就对了,你选我绝不会错,我就是真正的男子汉。」
思娘上上下下瞟了他一眼,道:「我要的是了不起的男人,你是吗?」独臂鹰王
道:「我当然是。」
思娘道:「你若是真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让我瞧瞧,能令我心动,就算一
分银子都没有,我也会心甘情愿的跟你……」独臂鹰王大笑道:「你不认得我,
自然不知道我有什么了不起,但江湖中人一听到我的名字,我要他往东,他就不
敢往西。」思娘道:「吹牛人人都会吹的。」独臂鹰王道:「你不信?好,我让
你瞧瞧!」他的手轻轻一切,桌子就被切下了一只角,就好像刀切豆腐似的。
思娘淡淡道:「好,果然有本事,但是在我看来还不够……」独臂鹰王笑道:
「不管你够不够,我已等不及了,来吧。」他轻轻一拉,思娘香软的身子就跌入
他怀里。思娘闭着眼,动也不动,道:「你力气大,要强奸我,我也没法子反抗,
但一个真正的男人,就该要女人自己心甘情愿的跟他。」
独臂鹰王并不搭话,他不再动嘴,开始动手。他虽然只有一只手,却比两只
手的男人动得还要厉害。他的独掌比常人大得多,也比常人灵活的多,只在思娘
上身的衣襟旁滑过,一排衣扣已经顺手而开。
思娘胸前的丰盈原本就裂衣将出,衣襟散开,那高耸更是跃然而出。思娘贴
身还穿着素缎的肚兜,两座饱满的乳峰在细腻轻薄的素缎下清晰地显出浑圆的形
状,甚至峰顶的小小凸起都能看得分明。随着衣襟散开,一阵美妙的异香也从那
高耸的美妙处飘入独臂鹰王的鼻端。
独臂鹰王陶醉地深吸口气,便猴急地一头扎了上去,老脸在那丰腻处用力蹭
着。虽然隔着一层肚兜,可薄如蝉翼的丝缎又能起到什么作用,无比美妙的感受
让独臂鹰王喘息渐粗。相反,他粗粝的胡须却扎得思娘胸前生疼。
独臂鹰王一只大手已经绕过思娘的身体,就要去解肚兜的细带。思娘表面上
无动于衷,心里却翻江倒海,飞速地想着对策。眼看独臂鹰王就要真个得手,她
克制住一掌劈开他的冲动,咬着牙,冷笑道:「亏你还敢说自己是男子汉,原来
只会欺负女人,欺负女人的男人非但最不要脸,也最没出息。我倒想不到你会是
这种人。」
独臂鹰王喘着粗气,并没有从思娘的胸前抬起头,只是边享受边含糊道:
「你以为我是哪种人?」思娘道:「我看你长得虽丑,倒还有几分男子气概,所
以才会跟你到这里来,若换了那三个人,就算醉倒在地上,我也不会扶一把。」
她轻轻叹了口气,道:「谁知我竟看错了你,但这也只好怨我自己,怨不得别人
……好,你要就快来吧,反正这种事也用不了多少时候的。」
独臂鹰王的手终于停下了解衣带的尝试,脸也不再那温暖丰腻处打滚,像是
被她说的有些发呆。怔了半晌,他才跳了起来,大叫道:「你究竟要我怎样?」
思娘心里长出口气,暗骂道「个老贼,让你占了姑奶奶这么久的便宜。」她
坐起来,赶紧掩上衣襟,道:「我知道你有本事,会杀人,别人都怕你,但这都
没什么了不起。」独臂鹰王道:「要怎样才算了不起?」
恩娘道:「我听人说,越有本事的人,越深藏不露,昔年韩信受胯下之辱,
后人才觉得他了不起,他当时若将那流氓杀了,还有谁佩服他?」独臂鹰王大笑
道:「难道你要我钻你的裤裆不成?」
思娘居然也忍不住笑了。她不笑时还只不过是个「木美人」,这一笑起来,
当真是活色生香,风情万种,若有男人见了不心动,必定是个死人。独臂鹰王自
然不是死人,直着眼笑道:「我司空曙纵横一世,但你若真要我钻你裤裆,我也
认了。」
思娘嫣笑道:「我不是这意思,只不过……」她眼波流动,接着道:「譬如
说,我虽打不过你,但你被我打了一下,却肯不还手,那才真正显得你是个男人,
才真正有男子汉的气概。」独臂鹰王大笑道:「这容易,我就被你打一巴掌又有
何妨?」思娘道:「真的?」独臂鹰王道:「自然是真的,你就打吧,打重些也
没关系。」
思娘笑道:「那么我可真的要打了。」她卷起衣袖,露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腕。
独臂鹰王居然真的不动,心甘情愿的挨打。这就是男人。可怜的男人,为了要在
女人面前表示自己「了不起」,表示自己「有勇气」,男人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
的。
思娘娇笑着,一掌轻轻的打了下去。她出手很轻,很慢,但快到独臂鹰王脸
上时,五根手指突然接连弹出,闪电般点了他四处大穴。独臂鹰王显然做梦也想
不到有此一着,等他想到时,已来不及了──他自己变成了个木头人。
思娘已银铃般娇笑起来,吃吃笑道:「好,独臂鹰王果然有大丈夫的气概,
我佩服你!」独臂鹰王瞪着她,眼睛里已将冒出火来,但嘴里却连一个字也说不
出,他整张脸已完全麻木。思娘道:「其实你也用不着生气,更不必难受,无论
多少聪明的男人,见了漂亮女人时也会变成呆子的。」她娇笑着接道:「所以有
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也能将一些老奸巨猾的老色鬼骗得团团乱转,世上这种事
多得很……」
她一面说话,一面已在独臂鹰王身上搜索。独臂鹰王穿着件很宽大的袍子。
他方才提在手上的黄布包,就藏在袍子里。思娘找出这包袱,眼睛更亮了。解开
黄布袱,里面是个刀匣。匣中刀光如雪!
思娘凝注着匣中的刀,喃喃道:「萧十一郎,萧十一郎,你以为我一个人就
夺不到这把刀?你不但小看了我,也太小看女人了,女人的本事究竟有多大,男
人只怕永远也想不到……」
唉,了不起的女人!风四娘可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但风四娘毕竟还是个女
人。女人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时,就看不到危险了。──世上大多数色狼,都知
道女人这弱点,所以使用些眩目的礼物,来掩护自己危险的攻击。
风四娘全副精神都已放在这把刀上,竟未看到独臂鹰王面上露出的狞笑。等
她要走的时候,已来不及了!独臂鹰王猿猴般的长臂,突然间闪电般伸出,擒住
了她的腕子,她半边身子立刻发了麻,手里的刀「当」的掉到地上!这一着出手
之快,竟令她毫无闪避的余地。
独臂鹰王狞笑道:「你若认为我真是呆子,就不但小看了我,也太小看男人
了,男人的本事究竟有多大,女人只怕永远也想不到!」风四娘的一颗心已沉到
了底,但面上却仍然带着微笑,因为她知道自己此刻剩下的唯一武器,就是微笑。
她用眼角瞟着独臂鹰王,甜笑着道:「你何必发脾气?男人偶然被女人骗一
次,岂非也满有趣的,若是太认真,就无趣了。」独臂鹰王狞笑道:「女人偶然
被男人强奸一次,岂非也满有趣的?」
他的手突然一紧,风四娘全身都发了麻,连半分力气都没有了,再被他反手
一掌掴下来,她的人就被掴倒在床上。只见独臂鹰王已狞笑着向她走过来,她咬
了咬牙,用尽全身力气,飞起一脚向他踢了过去。
但这一脚还未踢出,就被他鹰爪般的手捉住。他的手轻轻一拧,她脚踝就像
是要断了,眼泪都快疼了出来。风四娘的名字虽然武林中很多人听了都会觉得头
疼,但并不是因为她武功有多高,此刻真正碰到独臂鹰王这样的高手,风四娘硬
拼就不是对手了。
此刻她被独臂鹰王紧紧握在掌中的那双薄薄的青布鞋,也变成了破布,露出
了她那双纤巧、晶莹、完美得几乎毫无瑕疵的脚。独臂鹰王看到这双脚,竟似看
得痴了,喃喃道:「好漂亮的脚,好漂亮……」他居然低下头,用鼻子去亲她的
脚心,将她的玉趾含进口里,用舌头挑弄着她的趾缝。
世上没有一个女人的脚心不怕痒的,尤其是风四娘,独臂鹰王那乱草般的胡
子刺着她脚心,灵活的舌头在趾缝间刷来扫去,他嘴里一阵阵热气似已自她的脚
心直透入她心底,她虽然又惊、又怕、又愤怒、又呕心……但这种刺激她实在受
不了。
她的心虽已快爆炸,但她的人却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笑出了眼泪,她一
面笑,一面骂: 「畜生,畜生,你这老不死的畜生,快放开我……」她将世上
所有最恶毒的话都骂了出来,却还是忍不住要笑。不止在笑,她的全身都在挣扎
扭动,修长柔韧的玉体此刻变成了一条出了水面的锦鱼。
独臂鹰王瞪着她拼命扎挣反而凸显出的曼妙躯体,欲火冲上了顶门。他探出
长臂,「刺啦」一声,将风四娘的上衣撕裂,这次也不会再慢条斯理去解什么系
带,又是一把,粗暴地把她贴身的肚兜也扯去丢在一旁。
如此一来,风四娘的雪乳再无任何遮掩,彻底裸露在独臂鹰王的眼前。那两
大坨如雪似脂的玉白,随着风四娘的挣扎荡漾起迷死人的乳波,因为紧张和刺激,
乳峰的顶端变得胀大坚硬,就像两颗樱桃点缀其上。
看着风四娘胸前剧烈起伏的波涛,独臂鹰王血脉贲张,喉结上下颤抖。他的
口舌终于放过了风四娘的纤足玉趾,却低头一口啃上了她的乳峰,肆意舔玩起那
美妙的丰腴来。独臂鹰王不光武功高强,玩弄女人上更是高手。他在风四娘胸前
作祟的口舌,带来的刺激还要超过之前对她玉足的玩弄。
风四娘还没有被人这样玩弄过雪乳。虽然她看似豪放,不介意在一群男人面
前洗澡更衣,可风四娘并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豪放大胆只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
武器。如今她所有的防卫都被身上的恶魔撕得粉碎,一向珍若至宝的身子成了独
臂鹰王口舌下的玩物和美食,恐惧、愤怒、羞耻……诸般情绪冲击着她的内心,
也让一向计智百出的风四娘此刻根本没法思考该如何摆脱命运的折磨。她只能无
助地嘶喊、挣扎「畜生!放开我!」可声音越越来越弱,和独臂鹰王这样一个武
功远高于自己的敌人对抗,已渐渐让她精疲力竭。
独臂鹰王享受了好久风四娘的妙乳,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此刻的四娘已经
无力挣扎,她娇喘吁吁,身子瘫软,遭受了一番蹂躏的两座乳峰挺立依然,只是
细嫩的肌肤上随处可见独臂鹰王疯狂啃噬的牙印。加上风四娘自己的淋漓香汗和
独臂鹰王留下的肮脏口水,原本晶莹如玉的乳峰,此刻在灯光下湿漉漉闪着淫靡
的亮光。
独臂鹰王淫笑道「臭女人!这是你自找的!」他反手几下,把自己的全身衣
服脱去,露出了苍老但依旧结实的身躯。特别是他胯下的家伙,黑黝黝热腾腾,
看着着实狰狞可怕。
见他脱光了衣服,风四娘不由娇呼一声,身子一阵蜷缩,她惊恐地闭上自己
的双眼,好像是根本不敢看丑恶的一幕。
脱光了自己,独臂鹰王自然不想再有衣服留在风四娘的身子上。他一只鉄掌
到处,几下撕扯声后,风四娘的外裤和贴身里裤都变成了飘落在床脚旁的碎布片。
风四娘成熟完美的肉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你这女人,真有一身好皮肉!」独臂鹰王不由赞叹出声,他若知道这女人
就是武林鼎鼎大名的风四娘,怕是更要乐出声来。他这时才感觉到,自己只有一
只手是多么的可惜,因为风四娘身上值得去抚摸玩弄的所在实在太多,纵生八臂
也觉不够用。
此时,他的独臂就游走在风四娘硕大圆隆的雪臀上,在他的无耻捏弄下,风
四娘身子瑟瑟发抖,就像一只无比柔弱的羔羊,哪有半分昔日人人闻之色变女妖
怪的影子。
独臂鹰王不想再耽误时间,他赤裸的身体压上了同样赤裸的风四娘,就要真
个销魂。风四娘紧闭双眼,不管是方才在自己臀儿上放肆的鉄掌,还是现在已经
压下来的男躯,都让她心如刀绞。可是,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了任何自救的手
段,只能任由一切放生。「我一定会杀了你!我一定会……」她心底无力地喊叫
着,可表面上,只有眼角淌下的两行清泪……
虽然独臂鹰王如此武功,但他也丝毫没有觉察出,就在他的房间窗外,正站
着一个面目普通生意人模样的中年人。中年生意人透过窗缝,眼睛不眨地盯着屋
中的一切,从两人进屋开始的一切,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之前无论独臂鹰王如何玩弄风四娘,中年生意人都不为所动,但直到如今,
眼看独臂鹰王就要真正占有风四娘的身子了,他的脸上才闪过一丝怒容。「我的
珍宝怎容得你这个残废染指!」他遥望了远处一眼,心道「这个萧十一郎怎如此
之慢,都什么时候了还没能找来!」
无奈之下,中年生意人透过窗子,向已经骑压在风四娘身子上,正在分开她
双腿的独臂鹰王后背遥遥一指。独臂鹰王正在最紧要关头,突然感到一阵指风临
体,他怪叫一声,急忙翻身躲开,仓促间再顾不上即将吞到嘴边的风四娘。
「谁!」独臂鹰王大喝一声。中年生意人没有理他,只是抬头看了看远处房
顶上正飞一般飘来的身影,心底道「终于来了!」身影一晃,从院中消失。这时,
姗姗来迟的萧十一郎终于扑到了院中……